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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不,当然不是……”他期期艾艾地指出他们此行的重点,“只是王爷不是应当奉旨到其它地方巡视秋收吗?”现在他只希望这几尊瘟神可以远远离开这里,别让他的损失更加惨重。

  “唉,说到这个我就头疼。”律滔忧愁地抚着额,“都因前阵子赶来亦州的路程太过辛苦,使得我的未婚妻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我可舍不得在她身子没养好之前又起程,让那遥远的路程又再折腾她。”

  “对呀,成天赶路累死人了,还不如舒舒服服的在这休息好。”沁悠拉下他,甜甜地在他颊上赏了一记响吻,“你最疼我了,你会答应我吧?”

  “那咱们就再多住几天吧。”律滔乐得享受美人恩。

  长渊侯的脸部严重失血,“再多住几天……”还住?再让他们住下去,他的老本就要被他们搬光了!

  “侯爷,我家郡主前阵子在参观你的库房时,不巧看中了几样珍宝,不晓得你愿不愿意割爱?”仇项笑意满面地走近他,拍拍他的肩,朝他亮出一张清单。

  “这叫几样?”他的一双老眼死死地瞪向那一长串拖曳至地板的清单。

  仇项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是只有几样啊。”也才一整座库房的东西而已。

  “愿意……”在津滔的目光注视下,备受压力的长渊侯再次心痛的低吐。

  “那就快带我去拿吧,正好可以一块让外头的车马运回京。”仇项笑意满面地拖着他直往里头走。

  在厅里的人都走后,律滔望着空无一物的物架,忍不住要对怀中的人儿提出这个疑问。

  “是谁教你的?”他的声音显得正经八百的。

  “我爹。”沁悠的语气听起来也很严肃。

  “他不是个清官吗?”他低下头凝视她,眼底的笑意却泄漏了他此刻真正的心情。

  她也不再假正经,笑靥如花地搂着他的颈项,“我爹在死前曾说过,如果有下辈子,他想做个大贪官以补偿这辈子没贪到的部分,我现在正在实现他的心愿。”

  “你哦。”律滔柔情蜜意地以额抵着她的额际,享受着只有他们两人能够意会的愉悦。

  他的气息就近在她的鼻梢,暖融融的胸怀紧密又自然地圈住她,与他靠得那幺近,她都能看得见他眼瞳里的虹色,和那眼底真正的笑意。

  他笑了,笑得很真,不再像以往那般的虚假,而且,他是为她而笑的,是她让他有这种笑容出现的。

  沁悠出神地瞧着他,思绪有些不能集中,两手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脸庞,捧住他的笑,让它属于她。

  律滔定定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瞬间,他能感觉到,空气里似乎正酝酿着某种情愫。

  “好了,下戏了。”她红着脸蛋,不自在地松手推开他,“我去帮垂雪看看还有什幺没有点到的。”

  律滔没说什幺,心头反复地回味着方纔她脸上红嫩的霞色,静静看着她在廊上步步走远。

  两手按着心房的沁悠,无法阻止胸坎里的那颗芳心剧烈地跳动,她更明白方才在他们两人之间,似乎一切都已变了质,她再也无法继续漠视它的存在。

  可是,她没有勇气……她怎会没有勇气呢?这一点也不像她,该承认什幺,她都知道,而且她向来就不是个会逃避的人。

  不一会,她的脚步在廊上定住,犹豫了很久后,她回过螓首来。

  远远地看着他,沁悠看见他的眼眸里正灼灼燃烧着什幺,这让她的心跳得更急更慌。

  她忽地转身就跑。

  律滔随即大步追上去。

  “怕我?”他两掌将她抵按在墙面上,急促的喘息窜进她的耳底。

  “不是!”她飞快地反驳,但面颊上瑰艳的红潮却透露出了一切。

  律滔不语地凝望着她,一点一滴地缩短他们两人的距离,直至彼此气息相交分不清你我。

  “这场戏,是你导的。”他沙哑地说着。

  “我说过,下戏了。”她别开水漾的明眸,再次跨出脚步。

  “不,它才正开始。”律滔在她身后淡淡一笑,随后上前将她转过身来,措手不及地锁吻住她。

  许久之后,沉沦在她香馥气息里,律滔感觉到,沁悠悄悄地、悄悄地伸出一双柔荑,环上他的颈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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