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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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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请你喝一杯。”又有一双感慨的大手朝他伸过来,并且同情地对他拍了拍。 “多谢同情。”不知不觉中又帮老板多做了许多生意的唐律,微笑地再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倚在休息室门边的高居正,冷眼旁观完他的反应后,淡淡地下了个结论。 “你还是没什么感觉嘛。”他可能早就已经被甩到麻痹了。 唐律回头瞟他一眼,“别摸鱼了,老板等一下就会过来了。” “你喝那么多行吗?”段树人也挨在门边,两眼直视着他手中一杯接一杯换不停的酒杯。 “盛情难却嘛。”既然有那么多人同情他,不喝就说不过去了。 “不怕醉得回不了家?” 唐律顿了顿,缓缓地扬高了唇角,“没关系,我有专门司机。” 段树人不语地盯著他脸上那抹溜出的笑容,而后侧过脸,抬眼微微看向彼此都心知肚明的高居正。 “好人跟司机……”高居正幽幽长长地叹厂口气,“分手的原闪,还是出在司机身上吧?”要是不早点把那个司机的问题解决掉,只怕唐律还是会这么—直被人甩下去。 段树人头痛地以指拧著眉心,“嗯。” 姓名:唐律 职业:PUB吧台临时雇员 年龄:二十七岁。距离生日,还有两个月。 抹去镜上的水蒸气,发梢还滴著水珠的张乐芬,无言地凝望著镜中的自己。 水气弥漫的浴室,镜中的人影很快又再度被雾气掩上,她努力眯细了限,试图想看清那个模糊的自己,但再怎么看,却也仍是不清楚,不一会儿,她伸手捞来放在一旁被打湿的眼镜戴上,在离开浴室前,顺手再拉过一条毛巾,将湿淋淋的发包裹在其中并盘在头顶上。 迎面而来的冷空气极为舒爽,将眼镜拭净后的她,习惯性地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一眼,再转首看向窗外那一扇正对向她房间的窗,放眼看去,隔邻漆黑一片,还未到主人返宅的时间。 视线缓缓自幽暗的窗景游栘至床边小桌上的电话,她沉默地擦苦发,在心底计算著这阵子已经有多久没见到隔壁的那个邻居。 细微的声响自门外传来,她挑了挑眉,边擦著发边下楼,先是在厨房为自己倒了杯水,自厨房绕出来后,纳闷地站在客厅门口看着难得晚睡的双亲。 “你们还不睡?” “我们还没把饭店订好……”埋首在饭店简介堆里的张晔应了她一句,连抬头也没有,又继续与老伴商量,“你看这间怎么样?” “你们不是事前就已经托旅行社代订了?”乐芬走至沙发后头,好奇地探首看向他们手中的东西。 “我觉得还是这间比较好……”这次连个回答她的人也没有,赵莲湘一手推开老伴手中的简介,改而放上另—间饭店的传单。 叨叨絮絮的交谈声再度响起,被忽略在后头的乐芬,不语地注视着这对结婚二十年,眼中却还是只有彼此,并且时常忘了他们还有一个女儿的夫妻。 说起她这对天生浪漫过头、三十年恩爱如一日的父母,他们不但是年年庆结婚周年,更别说西洋情人节、中国七夕,还有他们的生日、母亲节、父亲节……反正只要能让他们找到一个名目,他们都会把握机会好好的庆祝,并且重温一下当年蜜月时浪漫的感觉,而在他们今年都已退休后,他们更是计画了一个长达两个月的结婚三十年纪念之旅,打算把南欧都逛完一圈后再回来。 说真的,有时候她还真怀疑自己是打哪里来的,老爸老妈浪漫到不行,而她却半点罗曼蒂克的因子都没有,她已经开始相信她是桥下捡来的这个说法了。 “爸、妈。”都已经把头发擦乾了,却还是没有人理会她,她叹口气,弯卜身广轻抽他们两人的肩。 “嗯?”热烈讨论被打断的两人,有默契地一同抬起头来。 她笑咪咪的,“明天是什么日子?”这两个人该不会全都忘光了吧? 理所当然的答案同时在她耳边响起,“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啊!” 脸上的笑容霎时僵止住,乐芬不语地看著这两个异门同声回答完她的父母,在下一刻,又动作画一地再次转过头投入大量的饭店资料小继续讨论。 居然邹没有人记得她的订婚日…… 她疲惫地以指梳著发。她记得她早就在两个月前通知他们了,怕他们会忘了这件事,她还特地在家中重要的角落挂上日历、圈上日期,并在—旁注明她的订婚日,结果还是没有人记得有这回事。他们两个……难道真的想放她鸽子让她一个人出席订婚宴吗? “拜托你们两个……”短暂的沮丧过后,乐芬两次自沙发后面弯下身子,伸出两手勾住他们的颈子,“明天在上飞机前,别忘了抽空陪我到饭店—趟,明天是我和飞卿订婚的日子,喜宴就摆在十二楼,你们是女方家长,求求你们给面子千万别迟到了。” 交头接耳的夫妇再次停止了讨论,彼此相视了一会儿后,皆带着怀疑的眼神转首看向她。 “真的要嫁?”一家之主张晔忍不住还是想确定一下。 乐芬意外地扬高了眉,“你们不赞成?”奇怪,他们向来不是都对她的婚事很乐见其成吗?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却犹豫了起来? “不是不赞成……”赵莲湘皱著眉,苦苦思索着该怎么启口,“只是……” “飞卿不是你们心目中女婿的好人选?”当初这位准丈母娘看女婿时,不是从头到尾都一直赞不绝口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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