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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会。”怎么不会?看了这些南宫彻精心做的东西,她都可以面无表情无动於衷,平常时,不管南宫彻怎么花心思的来对她好,她也是只摆着这一号的表情。

  “我的性子本来就是这样。”她四两拨千金地挡掉。

  “他对你的好,你不会感觉不到吧?”六木索性向她点清重点,说得更加明白,“他是个不会轻易待人那么好的男人,你在他的心中,有着别人无法到达的地位。”

  飞鸟回眸正视他,“你想说什么?”

  “相信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意,但为何你就是不能接受他呢?”六木看着她清澈如湘江水的眼眸,深深明白她的慧黠,也知道她的知情。

  这些年,一路看南宫彻跌跌撞撞的走过来,连他这个局外人都会为南宫彻感到不舍,也都被他的深情厚意给打动了,但偏偏她这个正主儿,为什么就是不为所动?为了她,南宫彻放弃了贵族阶层富裕无忧的优渥生活,搬来这个深山野岭里陪她长住,为不擅厨艺的她勤练做菜,为想制药的她四处去寻找让她做为仙丹妙药的药材,若是有朝一日她纤手遥指天上月,相信南宫彻也会想尽办法的为她弄来。

  换作是别的女子的话,也许早就为南宫彻的那颗心而倾倒了,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感动,没有些许快乐和窝心的微笑,她给南宫彻的,都是相同的冷淡生疏,和距离遥远的道谢。

  飞鸟望着他为南宫彻而怜惜的眼眸,握紧了双拳,终於打破藏在她心底的沉默。

  “我不想再内疚,也不想伤他的心。”她的嗓音有些涩哑。“这些,你不懂,也不会有人懂。”

  “飞鸟!你饿了吗?”渡湖送晚饭而来的南宫彻,人虽未到,但心急的声音已自窗外传来。

  “愈是不想伤人的人,往往也就愈伤人。”六木匆匆收起话,意味深长地按着地的肩头,“你若不想伤他,就要告诉他。”

  飞鸟怔了怔,从未想过,愈是不想伤人,却也伤人最深。

  要告诉他吗?很久之前,她就想告诉他了,可是许许多多的理由和藉口,总让她无法把话说出口。

  或许,必须让南宫彻对她的那颗心死得彻底,他才不会痛苦。虽然,她极不愿看到他濒死挣扎时的模样,因为那会让她揪心,会让她自责内疚。是不是因为她太在乎自己的罪恶感,所以在无意中,她才会纵容自己的一再拖延?到头来,她也只是个不想承担罪恶感的人,只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提着餐篮的南宫彻在进屋来时,对於他们两人神色复杂的表情,和无声的沉默,有些好奇。

  “你们在说些什么?”他将篮里热腾腾的佳肴一一摆上桌,边留心地观察他们的表情。

  “没什么。”六木也是个很会掩藏的人。“我先回去了。”

  “六木伯伯,你不一块用饭?”跟在南宫彻屁股后头一块来的靳旋玑,在和他擦身而过时纳问着。

  “不了,你们吃吧。”六木回头看了飞鸟一眼,踩着心事重重的步伐离去。

  飞鸟端坐在椅上,眼底全是六木离去时的眼神,一颗心辗转地思索着,她是否该再开口打破深藏的沉默,让一切都在南宫彻的面前明朗化。

  在南宫彻打开饭盒为所有人添饭时,肚皮已经饿扁的靳旋玑,伸长了一双手,急切地想从他的手中接过第一碗饭,好赶快再尝尝满桌的美食。

  南宫彻一掌拍掉他的手,“这不是要给你的。”

  “南宫弟弟,你很偏心喔。”看着他把盛好的饭拿到飞鸟的面前,靳旋玑的心里顿时觉得很酸。

  他回以一记白眼,“我又没叫你来吃。”这个臭小子,愈来愈聪明了,明知道他绝不会在飞鸟的饭菜里下毒,所以就特地跑来吃飞鸟的饭。

  飞鸟甩去满脑的思绪,对这两个在她桌前为一碗饭而争来争去的男人,微微蹙起了黛眉。

  “为什么每回到了用膳时间,你们就全都往我家跑?”她可从没进过南宫彻的房子,也跟靳旋玑的感情不是多熟络,可是他们却天天往她这里跑。

  他们两个口径一致地回答,“习惯嘛。”南宫彻是习惯送饭并顺便在此吃饭,而靳旋玑是已经爱上了南宫彻的好手艺。

  飞鸟翻了翻白眼,主动为他们各自盛好饭,阻止他们再争来夺去,在他们两人又杠上之前,迳自吃了起来。

  靳旋玑很纳闷飞鸟的举动,眼眸停伫在她那没什么变化的表情上。

  “飞鸟妹妹。”他两眼直不隆咚地盯着她,“你吃饭时的表情挺怪的。”怎会有人像她一样,板着一张没表情的脸吃这种美食的?

  她淡淡地扬睫,“哪怪?”

  “看你的表情,好像什么感觉也没有。”他中肯地说出他的看法。

  飞鸟止住了手边的动作,将碗筷放在桌上正视他的眼眸。

  “我是没什么感觉。”也罢,反正迟早都要说的。

  “为什么?”靳旋玑不解地搔搔发,“这么好吃的东西,任何人吃了都应该觉得很感动才是啊。”每次吃了南宫彻做的莱,他连作梦都会开心的偷笑上好几回。

  她淡然地启口,“我吃不出味道。”

  南宫彻猛地抬起头,诧愕的眼眸止不住地张大。

  “你说什么?”怎么他从来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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