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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耳边的热力几乎将她融化,她忍不住拱向他清凉的身躯,更加感觉自己被他引发的热度。她赫红了脸轻喘,一声吟哦飘出她微启的唇瓣,迅即被他的双唇截获。

  兰析冰凉的身子使她稍稍清醒,但他覆在她双峰的大掌又使她觉得神智飘忽,极需要他清凉的大掌来消除她遍身灼烧的干渴。但是,他的身子在这个情况之下……可以吗?

  "你染上风寒,还犯了病……身子……"刚才他还很难受,现在这个样子…

  "我是个大夫,这方面,你大可信我。"兰析的眼瞳中掠过一份满足感,将她的忧虑吻进唇间,以行动证明。

  被褪去衣衫的敛影,在他哄诱的唇间无声的低喃,两手环上他弓起的背脊,照着他的特殊方式,一步一步了解他。

  第七章

  "如何?"兰析焦急的脸孔近距离地映在敛影的眼瞳中。

  从覆在眼上的药布被取下后,敛影就一直张大了眼,一瞬也不瞬地直视前方。

  "怎么不说话?"时间已经到了,为什么她的眼瞳丝毫不会移动?难道还是看不见?

  敛影从强烈的震惊中回神,继而对眼前这张朝思暮盼的俊逸脸孔发呆。

  "看见了……"她轻扇小扇般浓密的睫毛,小手准确的抚上他的脸,"你的脸,你的模样……"老天,他比在水镜里时看来更加清朗刚毅,她看得见他眼瞳的颜色,他因担心而紧蹙的眉心,他略显单薄的两颊,和他没有血色的唇。

  为什么他的脸色会让她觉得好苍白?

  兰析沉浸在她复明的喜悦中,狂喜地吻着她的唇瓣庆祝大功告成,而她却满心不解地推开他站起来,用刚刚复明的双眼来回环看室内。

  "你在找什么?"他跟在她身后,陪她在房里一起找。

  "镜子。"她的那面水镜呢?对了,那面水镜长得什么样她都没见过,难怪她找不到。

  兰析帮她拿出水镜,一头雾水地看她直照着镜子打量自己,又频频回头看他。

  "你看。"敛影挽着他的手臂一同站在镜子前。

  "看什么?"他看来看去,也不懂她要他看什么。

  "与我相比之下,你的气色不好。"她的脸色红红润润的,而他不仅是少了点血色,也较无精神。

  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个。

  "我很好,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兰析开怀她拿开那面镜子,将她圈进怀里。

  "你的身子更冷了。"敛影惊慌地握着他的手。被他这么一搂,她才发现他身上冰得可以,像个死人似的。

  犹为她双眼成功复明欢再的兰析,也终于被她惊慌的表情唤醒一件攸关自己性命的大事。

  他服下的延毒药丹就快药尽无效了,他若不赶快回六扇门服取解药,可再也没法延挡体内的毒性。

  外头天色已黑,想在子时之前抵达六扇门,得快马加鞭。

  "我得马上出门一趟,会尽快回来。"他吻着她的额际,想往外走时发现她紧捉着他的衣角。

  "你要走?"她才刚复明,甚至还没好好将他看过,他要撇下她一人出门?他……还会不会回来了

  "我得去……"一阵细微的声响从远处传来,他顿住了话尾,警戒地侧耳倾听。

  他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敛影仰视着片刻间脸色大变的他,发现他整个人都紧绷着。

  "兰析?"她扯扯他的衣角。

  兰析将眼光拉回她的身上,挽着她步入房内,破天荒的把那只被他遗弃许久的大白兔拎给她,然后又将房子里的门窗都锁紧。

  敛影不明所以的抱着大白兔,对他忙碌的模样满心纳闷。

  "我忘了我在这儿还有事要办,等办完了我再走。你留在宅子里抱着你的兔子,在我回来之前,一步也不要出门。"确定房子安全后,他按着她的肩头仔细地叮咛。

  她心疼地抬起手,"你的气色好差,需不需要先歇会儿?"他像是病了,这两天也常莫名其妙地发寒颤抖,这样的身子能出门吗?

  "我不要紧。今晚你早点睡。"兰析心不在焉地说,注意力在外面不该出现的声音上头。

  "我大概会睡不着……"他不在,整座宅子就冷冷清清的,而双眼又才刚能使用,她所见到的一切都好陌生。

  "眼睛才刚复原,不能太累,今晚能闭着眼就闭着。"兰析别有含意的指示,大掌抚上她的双眼。

  "我陪你一道去好吗?"敛影拉开他的手间。

  "不方便。"

  敛影的眼眸失去了光彩,无言地垂下头。

  平日他都肯让她跟进跟出,这回不能让她跟去,他是要去做什么?该不会是"

  "你又要……去杀人?"她深深期盼,这只是她错误的猜测。

  "你知道我的身分。"她在见到他时就知道这一点了。

  敛影的心头紧缩了一下,小手紧扭着。他是刺客,也就是所谓的杀手,但她不愿这么想,尽力想忘记他在柔情之外,也有杀人时的冷残。

  "能不能……不要再做了?"

  "我……尽量不做你不愿见的事。"他双眼直视她眼底的惧意,接触到她渴望的眼光时,他心中又泛起浓浓的酸楚。

  "你能吗?"他的话引起她满心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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