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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他就像她掌心里的水波,任她撩起徐抚,柔柔徐徐的东风从溪边带着野花的芳香吹至林间,把他熏得陶然欲醉。

  也有很多像乐毅一样被胭脂迷得晕头转向的男人,在林子里小声地发出对美人的赞叹。

  乐毅被迷走的心神被那些微小的赞叹唤回,他不悦地按声找寻那些也跟他一样正在欣赏胭脂的人,最后在树下的草丛发现那儿也有很多人躲在暗地里赞美和偷窥。

  乐毅对这些男人的行径很反感;虽然他本身也是其中一员,但他就是不能允许有他以外的男人这般偷看胭脂。

  他随手摘下树梢上新生的嫩叶,在叶上灌输了些许真气,将随地取材的暗器一一射向躲在草丛里的男人,让他们全都安静地躺在草丛里闭上眼沉睡,不能再跟他一起偷看。

  打发完了其它有志一同的军中弟兄后,乐毅坏坏地搓着下巴,两眼打量着胭脂放在岸边一块大石上的衣裳,心里想着,他只能在远处欣赏实在太可惜了,也许他应该再拉近一点与她之间的距离。

  洗完澡的胭脂在溪中转身正想回岸,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突然睁大,愣愣地盯着那块她放有衣裳的大石。

  她的衣裳怎会不翼而飞?胭脂满心焦急地抬首四处寻找,但岸上除了几块大石和遍地的小石外,偏偏没有她要找的衣裳。

  胭脂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身子,怎么办?她总不能就这个样子走回军营吧?而且等一下还有一个乐毅要来这里洗澡……“乐……乐毅。”无可奈何之下,胭脂只好呼唤她目前唯一的救星。

  “你叫我?”乐毅的声音从林子的深处传来。

  “请你……过来一下。”胭脂忍不过去与他所有的恩怨,低声下气的请他来帮她这个忙。

  “我不能。”乐毅的声音还是很远,而且话里有着浓浓的拒绝。

  “为什么不能?”胭脂心急地问。他刚才不是还不肯走,怎么现在却又不肯过来了?

  “我若过去,你会挖掉我的眼珠子。”乐毅说出她刚才的警告。

  “我不挖你的眼珠子,请你过来。”她现在哪还有空挖他的眼珠子?要是她这样走回营里,她才会把看见她一丝不挂的男人们的眼珠子全挖出来。

  “有何贵干?”禁令一解除,乐毅很快地走出林子,站在岸边笑问。

  见他两眼盲望着她,胭脂忙不迭地把身子藏在水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并且对他大叫,“把眼睛往上看!”

  “嗯……今儿个月色很美。”乐毅很听话地把头往上对星空月色研究了半天,然后仰头问:“胭脂,你叫我过来就是看月亮?”

  “我……我是请你过来帮我找衣裳。”胭脂自觉很可耻地请求道。继把床睡塌之后,她居然会叫一个男人来帮她找衣裳?!

  “可是我往上头看了半天,也没瞧见天上有半件你的衣裳。”乐毅还在仰头往天上寻找,对她的要求感到很为难。

  “不是在天上,我放在那块石上。”

  “喔。”乐毅应了一声,又把头拉下来,在水边四处看着,但他看着看着又看到她的身上去。

  胭脂在水里双手环着胸瞪着他大叫,“你又看!”他一定是故意的,她都说得那么清楚了,他找衣服会找到水里头来?

  “不看怎么找?你要我用摸的吗?”乐毅扠着腰问,觉得她实在是很苛求。

  胭脂几乎要把整张脸泡进水里了,并且觉得溪水已快被她赫燥的热气给煮沸了。

  她既不能叫他把双眼闭上,又不能叫他别东张西望,而这条溪水这么清晰,他一定什么都看见了。

  “真是稀奇,衣裳会长脚不见?”乐毅慢吞吞地在岸上散步,压根就没有心帮她找她的衣裳,反而常转过头去欣赏她。

  胭脂在水里咕哝不清地说着,“本来还在那块右上,我一回身,它就不见了……”

  “哎呀,这下可糟了,咱们的右将军没衣裳穿。”乐毅抚着脸庞有模有样地替她哀悼。

  “你还在幸灾乐祸?快帮我找找!”胭脂气得想站起来大骂一顿,但在他的眼神下又不敢轻举妄动,怕任何一个小动作都会使她春光外泄。

  “好,我找,你等等。”乐毅满心快乐地看她小小的脸蛋又红成一团,漫不经心地照她的话四处找着。

  “找到了没?”胭脂在水里简直等不及,频催着动作慢吞吞的他。

  “没。”乐毅嘻笑的心情转瞬间一变,竖起双耳对她警告,“胭脂,有人来了。”林子里有由不少人制造出来的脚步声,看样子已经离这边不远了。

  “什么?”胭脂更是紧张,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人出现在这里?营里的人不是都睡了吗?而且她专属的溪怎么有人敢来?

  乐毅面色凝重地看着她,“很多也想在夜半洗澡的人往这边来了。”

  “怎么办?我……”胭脂正在发愁,却看他一件件把自己的衣裳给脱掉,“你干嘛脱衣裳?”

  “洗澡。”乐毅简单地回答,这是他目前唯一想出能解救她的法子。

  胭脂拚命摇首,“你不能下来,我还在这儿!”再怎么样他们也不能共浴,要是给人撞见这番场面,她肯定要永不翻身了。

  “我若不下去,你这位右将军就真的会没名声了。”乐毅边解腰带边对她解释。

  “你还当着我的面脱?你羞不羞?”胭脂情急地大叫,羞红了脸看他真的在她面前大方宽衣。

  乐毅朝她邪恶地一笑,“不羞。你还不是一直在看?”

  “我……我哪有?”被逮个正着的胭脂,身子不听话地一直往水里躲,直到快把自己溺死,才赶紧把头浮出水面换气。

  “没有的话你怎知我在脱衣服?”他看,她也看,这下谁也不欠谁了。

  “你……”胭脂在乐毅把身上最后一件裤子脱掉前,用两手遮着眼大嚷,“你别下来!”

  “情况紧急,你得委屈和我共享一条溪一会儿。”乐毅一下水,便三步作两步地来到她身边,把她的双手拉下,背对着她,将她的双手绕在自己的腰间使彼此贴近,将她藏在他高大的身躯后。

  “你……”两具赤裸的身子贴合在一起,即使溪水再清凉,胭脂也觉得自己像只煮熟的虾子。或许那个乐毅是不介意肌肤相亲,但她却是浑身燥热,直蠕动着身子想离开他。

  “嘘,我来打发他们走。”乐毅是有法子赶走不速之客,可是她那窈窕玲珑的身子却一直在他后头厮磨着,惹得他血脉愤张地警告,“不要乱动,不然你不只会被看见,还很快就会出事。”

  乐毅话才说完,一群男人便走出林子站在岸边纳闷地看着水中的乐毅。

  “左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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