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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云掠空抚着下颔沉思,“原来他是蜀末名将的后人……”

  段凌波两眼无神的盯着桌面上,那盘战尧修曾与封贞观所下过的棋,看着棋面上被战尧修分成三堆、各据一方的棋子,他终于了解战尧修为何会对他们说什么“三强鼎立”。

  他随手拿出其中一颗棋子,“我还顺便查了司马拓拔。”

  “你查他干嘛?”云掠空大惑不解的看着他。

  “司马懿,字仲达。”段凌波不疾不徐的说出第一个秘密,“而司马拓拔,他的字也是仲达。”

  云掠空讶异的扬高了眉,“这么巧?”

  “还有一个更巧的。”段凌波扔下手中的棋子,再由第二堆的棋子里取出第二颗棋。

  “什么?”云掠空莫名其妙地看他拿着棋子,并且两眉紧蹙的模样。

  “姜维,字伯约。”

  “跟战尧修一样?”云掠空马上反应过来,并且对这种两次的巧合感到有些不寻常。段凌波又拿出第三堆棋子中的一颗棋,在指间反覆的把玩着。

  “你在做什么?”云掠空忍不住要问他那一而再、再而三的怪动作。“记不记得战尧修曾叫贞观去火烧相国府?”段凌波将第三颗棋放回棋盘里,冷眼看着棋盘上被三分天下的棋局。

  “那又如何?”

  段凌波回过头来问他,“五百年前,赤壁之战的那把火,烧出了什么局势?”“三国鼎立。”云掠空想也不想的就道出历史,“天下分割成了魏国、东吴还有蜀国三大势力。”这还不简单?人人都知道那历史上有名的赤壁之战造成了什么后果。

  段凌波又漫不经心的向他提示,“那贞观又烧出了什么局势?”

  “贞观他……”正要回答的云掠空陡地顿了顿,恍然大悟的看着他,“贞观在战尧修的指使下,造成了三位皇子欲夺天下、各据一方?”这怎么可能又是个巧合?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凑巧的事?

  段凌波徐徐说出他的推理,“我想,战尧修很可能是想让五百年前的往事再重演一次,好让蜀国再有一次复兴获胜,并且一统天下的机会。”以战尧修做事不择手段的手法来看,事情一定是八九不离十了。

  这点云掠空就想不透了,“你为什么会认为战尧修想要让蜀国获胜?”战尧修帮的人是亮王,又不是那早就消失在时光中的蜀国,这两件事怎么能兜在一块儿?

  “因为他是孔明的人。”段凌波交握着两掌,两眼看着远方。

  “啊?”

  “当年的姜维效忠于孔明,并为他刻制八卦玉保留八阵图。”段凌波不理会他的错愕,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如果把五百年前的人物套到他们的身上,这样就可以解释一切了。”

  “怎……怎么说?”愈听愈觉得诡异的云掠空,隐隐觉得事情不再是他当初想像的那么简单了,而那曾经让他积极想知道的事实,不知为何,此刻他竟不怎么想要知道。

  段凌波又扔给了他一个问号,“孔明叫什么名字?”只要说出这点,他相信聪颖的云掠空就全然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孔明姓诸葛,名叫……”云掠空不可思议的又发现另一涸巧合,“亮?”段凌波看他已经明白了大半,于是也不再多说,只是淡淡的看着战尧修留给他们的这盘棋。

  “难道战尧修原本就是……亮王的人?”云掠空讶然的抚着额,“而亮王他很可能是……”

  “可能就是你想的那样。”段凌波点点头,“我想,战尧修可能不只是想帮助亮王而已,他是想要把八阵图还给亮王,并且一圆孔明五百年前未完成的一统江山大梦。”

  云掠空震惊的靠坐在椅上,“战尧修从头到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亮王?”段凌波淡淡地叹了口气,“答案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云掠空难以相信的看着已经接受过震惊的段凌波。他从没想到,那个一直以来就只会命令他们眼司马相国作对,而又在朝中一点也不活跃的战尧修,他的心思有这么深沉。指使着他们一步一步的照着他的计划在暗中进行他的大计,先是将他们给拱上首辅大臣的位置,然后又在他们掌握了权势之后,命他们四人把朝廷割据成三王夺位的局面……难道说,他一开始就是在做这个打算?所以才把他们四个人一个一个都拉进来帮他?

  “至于那个叫原魔的人……听说,原魔本就不是人,他是只道行千年的魔。”段凌波一手按着眉心,“而姜维,他曾把心卖给原魔老人。”

  “卖心?”他们几个找被战尧修夺去的半颗心却快找疯了,而战尧修他却跟他们相反,反而跑去卖心?

  “我查不出他为何要卖心。”段凌波愈想愈是同情战尧修,“我只知道,他是个没有心的人。”一个没有心的人,在失去了心时,那是什么滋味?

  云掠空的想法却和他有些出人,“他没有心?这就难怪他对我们那么冷血。”怪不得那个战尧修的血那么的冷、对人那么的残,原来他根本就没有心,他根本就不能体会他人被夺去一半的心的痛苦。

  “可是,他会这样待我们,好像是逼不得已的……”段凌波愈想脑子就愈乱,也愈来愈不了解那个表面上是一回事,但事实上又是一回事的战尧修到底是在想什么?

  云掠空没好气的冷哼,“我看那根本就是他的本性,才不是什么逼不得已。”把他们几个人握在掌心里,他可愉快了。

  “希望是如此。”但愿战尧修就像是掠空所说的,并没有什么逼不得已的理由。被云掠空派去时时监守着其他两党动静的侍郎,在得到某个消息后,就火速赶来云掠空的府邱,急奔的步伐踩乱了一夜的宁静。

  “云大人!”侍郎不经通报,也没空去管什么礼节,一骨碌地冲至大厅里。“失陪一下。”云掠空看了他脸上那紧张的神色,不慌不忙地自椅中站起,朝段凌波点个头后,再走近那个像是火烧屁股的侍郎。

  侍郎在云掠空一走近后,就忙不迭地附耳在云掠空的耳边说了一大串最新的消息,让云掠空听了脸上立即风云变色。

  他急急走回段凌波的身旁,一手拉起他,“我们得赶快行动了。”

  “发生了什么事?”段凌波不解地看着他们两人的神色。

  云掠空头痛地抚着额,“贞观他们已经率党发难,比我们先走了一步。”真是的,封贞观和宫上邪那两个急性子的家伙,居然不声不响的就做了这种事。

  “什么意思?”段凌波马上因他的话在心头拉起警报。

  “贞观和上邪不但怂恿太子益王自皇上那边偷了玉玺,而后率兵攻下洛阳,更在洛阳集结了大军,准备伺机攻向京城逼皇上退位。”亏他们想得出来这招,竟先发制人的想让太子登上皇位,但他们两个的手法也太狠了。

  段凌波霍然站起紧按着他的两肩,“他们两个是玩真的?”逼皇上退位?这可是谋反大不赦之罪哪,他们两个竟然敢冒这种风险?

  “都已经攻下洛阳了,难道还有假?”云掠空烦躁地挥开他的手,开始动脑想着该怎么应付这突如其来的事件。

  段凌波马上就分析出事情的原委和结果,“有法子攻下洛阳城那有数万大军驻守之地的人,一定是贞观;而唆使太子去偷玉玺的人,一定是奸诈的上邪。有他们两个连手,这下太子可真是占了上风了,而太子更可以就这样藉他们两人的手一举登上皇位。”

  “你还没听完。”云掠空气岔地两手叉着腰,“更糟的是啸王也没跟我们商量一声,就不顾皇上的力阻,甘冒弑储君的大罪私自率兵前往洛阳想藉平乱之名除去太子,可是却中了贞观他们的计,全军都被困在洛阳城外!”那个笨啸王,想要逞英雄也不先通知他们一声,他以为凭他一个人的能耐斗得过贞观和上邪吗?

  “不能让啸王死在那里!”段凌波倒吸了一口气,回过神后立即转身要走,“我立刻去招集兵马,今夜就赶去救驾!”

  云掠空伸手扯住他,“你最好手下有多少精兵就带多少,我也会多找一点人来,再不够的话,我就去找些关外的人来帮忙。”

  “以我们两人手下的兵力,要对付太子党不就绰绰有余了?”太子党和啸王党不是势均力敌吗?干嘛还要再去找外人?

  云掠空忍不注大声吼出:“因为我们要面对的不只是太子党而已!”

  “难不成……”段凌波心中猛然一惊,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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