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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犹不及反驳,清清洌洌的雨水马上递至她的唇边,不顾她反对地渗入她的口齿之间。

  “来。”泽雨一手按着她的纤颈,边灌她水喝还频频在她耳边劝诱着,“多喝点,脾气好一点。”

  “咕、咕嗜……”被灌了一肚子水的岁寒,只能在他的强迫下发出微弱的抗议。

  在喝完整整一瓢的雨水后,即使再有火气的岁寒,也都被他的水给浇熄了,只能双手捧着被灌得再也喝不下的腹部,两眼无神地看着这个天生就少一根筋的守花仙郎。

  “你放心。”他在唇边扬起一抹愉快的笑容,细细的在她耳边保证,“往后我会好好爱护你的,你的世界,很快就会变得美丽多彩。”

  “救命哪……”

  人间

  逢绛棠一骨碌地自床上跃起,气喘吁吁的抚按着起伏不定的胸口,仿佛还停留在梦境里尚未走出来,白皙的小脸上写满了惊悸,颗颗冷汗自她的两颊缓缓落下。

  她频喘着气,“好可怕的噩梦……”

  天哪,这次的噩梦显得好真实,那些年年在她梦里泛滥成灾的雨水,此刻仿佛像是倒映在她脑海里似的,又再一次地将她包围。

  晶澈浑圆的水珠,在阳光下绩纷闪耀的色泽,还依然在她的眼前徘徊着不去,让她几乎可以感觉到那冷冰的雨水泼洒在她身上时的感觉,以及充斥在她唇齿间的清洌雨水味。

  为什么她的梦里老是这么多水?是她命中犯水吗?所以就连睡个觉也不得安稳?

  已经很习惯她从噩梦中惊醒的逢恋殊,站在床榻旁整理着自己衣裳,边聆听着她的喘息,边无奈地摇摇头。

  她头也不回地问:“又梦到有人向你浇水了?”也不知怎么的,她这个姐姐老是和水那么有缘,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一日不是从水做的噩梦里醒过来的。

  “这次是直接被灌水。”绛棠一手杵按着额际,两眼无神地回想着梦境,“那个男人居然灌了我整整一瓢的水……”

  若是没及时走出梦境,她敢打赌,她一定会被那些水灌到肚胀撑死。

  太过分了,就算是常梦到同一个梦境那倒也罢了,可是这些年下来,她梦里的情境是愈来愈过火,那个她老是看不清长相的男人,不但每天在梦中把她浇水浇得湿淋淋的,这回她还在梦里被灌得像只喝水喝得过饱的青蛙,让她一大早醒来就觉得好想吐。

  恋殊回头看了看她苍白的小脸一会,然后倒了杯刚冲好的热茶,试探性地将它递至她的面前,看她的脸色果然如预料中的急速变得更加青白惨淡。

  “姐姐,你的惧水症会不会因此而变得更严重?”她要是再多作几次这类的梦,只怕往后她连水也不敢喝了。

  “拿远一点。”绛棠忙不迭地掩着小嘴,努力阻止自己不要吐出来。“我才刚在梦里喝完一瓢,现在我看了就觉得好恶心……”

  恋殊同情地叹口气,转过身将已招叠好的衣裳,动作利落地装进布包里。

  绛棠不解地看着地的动作,“你在做什么?”

  “收拾行李准备搬家。”她的语调闷闷的。“你也该起来收拾你的东西了。”

  “搬家?”绎棠的睡意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被迫大清早就得思考起这让她想了就头大的事。

  “表舅今早通知我,叫我们今天就离开这里。”恋殊委屈地坐在床边,嘟着小嘴宣布她们又要被人踢出家门了。

  “怎么突然叫我们离开?”绛棠随意绾了绾发,起身坐在她的身旁仔细的问她。

  “还不都是那个一天到晚嫌我们浪费他们米粮的表舅吗?”恋殊愈想愈有气,“那个女人也不知是从哪个亲戚那边听来的,说什么你在金陵城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所以她就决定招我们扫地出门,叫我们改去投靠他们。”

  她微微挑高了黛眉,“我有未婚夫?”怎么她从来没听过有这回事?

  “姐姐,你说这下怎么办?”恋殊忧愁地握着她的手,实在是很不想又这样再次住进一个不认识的亲戚家里。

  “先等等。”绛棠抬起一手先要她缓一缓,“我的那个未婚夫是谁?”

  恋殊紧蹙着眉用力回想,“好像是表舅他的表妹的表姨的表侄子,还是表什么的……”

  绛棠叹了口气,两手紧按着她的双肩,“请简称表哥。”

  “好吧,反正就是个远房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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