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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中,绿意遍布的盛夏林中,午后,大雨方歇,蒙蒙的细雨仍在天际缠绵流连不肯散去。

  重伤方愈的她,寂寂走在林间,林间绿草上的雨珠濡湿了她的裙摆,漫不经心走着的她,抬首瞧着上头树梢与叶尖上豆大的雨珠,何时会自上头落下时,一柄红竹伞忽地遮去了她的天际。

  她转首一望,正是她的命救恩人画楼,因担心她而来接她回庄,而这时,远处另一柄雪白的伞,持伞之人也朝她这方向走来,她抬首看去,面上尽是温柔笑意的冰兰,手上抱了件干爽的新衣,正等着她更换……

  那两柄雨中的红白竹伞,以及浙沥沥的细雨……

  她将头甩了甩,用力将藏在心底的回忆甩了个老远,将双眼拉回眼前气色完全不能与几百年前相比的画楼身上,半晌,她冷静地问。

  “专程找我来这,你是想托我什么?”

  “这事不急。你远道而来,定是累了,你先去歇歇腿吧。”画楼朝她摇了摇首,并转头朝外一唤,“来人!”

  “画楼……”

  “来日方长,有话,咱们再找机会谈吧。”当守在门外的小厮推开门站在外头等她时,渐渐掩不住面上疲惫的他,只是朝她挥了挥手。

  既然他不急着说,她也不想逼他……走在小厮的后头,一路被领至客院里后,青鸾方推开客房的大门并遣走小厮,早就显得迫不及待的霸下,便马上自她的袖里跑出来,一骨碌地爬上客桌,与她眼眉齐对地问。

  “画楼怎会有火凤这等神界的朋友?”

  “都多久没见画楼了,我怎知他这些年来又交了什么新朋友?”

  打从遇上了那个火凤后,心头便一直不安得紧的霸下,眉心深锁地在桌上坐下后,语调闷闷地说着。

  “或许,那个火凤是天帝派来收我的……”

  “我看不像。”她拉开圆椅坐在桌边,不以为然地摇首,“他的目标应当下是你。”

  “那会是谁?”猜想不出个所以然的他,在见着她的右袖又动来动去时,有点受不了的哼了口气,“你就放他出来吧,省得他老在里头扭来扭去碍人眼。”

  经他一说,青鸾这才想起,她还没把偷带进魔界的望仙给放出来透透气。

  她抖抖右袖,差点被闷死在袖里的望仙,一出袖,就先指着霸下的鼻尖气跳跳的问着青鸾。

  “为何他不必躲,而我就得偷偷摸摸的躲进来?”

  霸下一脸不屑,“也不拿面镜子照照。”一个是神兽,道行数千年,而另一个,则是连一小撮胡子都长不出来的没用神仙,就凭这个香火从没旺过的土地公也想同他比?

  赶在他俩又吵起嘴皮前,青鸾一手拎开还坐在桌上的霸下,再转身以两指敲向望仙的额际。

  “说想瞧瞧魔界的是你,一路上拚命扯我后腿的也是你,下回你再不安分点,我就把你扔到那堆魔里头,看他们不拆了你吃下腹当点心?”

  “不扮大家闺秀了?”霸下凉凉地瞄她一眼。

  “在你俩面前不必当。”她可不想人前人后都那么辛苦。

  被敲了一记的望仙,搓了搓发红的额际后,突然想起他在袖中最想出来证实的一件事。

  “青鸾,方才领咱们进庄的可是灯神火凤?”

  “灯神?”她挑挑眉,“怎么,你知道他?”她记得那位美男神仙可没同她说过他在神界的职称。

  望仙忙不迭地大嚷,“眼下全神界和全魔界都认得他这尊神仙!”就知道这两个完全不关心神界之事的同僚,一定都不知道先前所发生的那些糗事。

  “喔?”他俩互看对方一眼,接着各自一手撑着下颔,靠在桌边等着听望仙开讲。

  望仙清了清嗓,将这事从头说起。“这个火凤呢,他其实并不是咱们天帝这边的神仙,他是西王母的手下头号大将,由于神魔两界大战战事即将掀起,故天帝才远从西王母那儿将他给借调过来。”

  “难怪……”她就觉得她在天帝这边没见过他这号人物。

  “事前,全神界之神都以为,在昆仑山颇富盛名的他,应是能为神界立下赫赫战功,好与天帝的两位武神藏冬与郁垒一别苗头,可没想到,他非但没能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反倒是将神界的面子都给丢尽了。”

  “此话怎说?”

  “唉,大战之前数百场与魔界的小战役,泰半的战功,的确都是由他一神领军辛辛苦苦给打下来的,可,就因他一个在大战前的失常,导致前功尽弃。”

  “他究竟做了什么好事?”他们两个愈听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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