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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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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的无音,讶异地偏首看向他,所看到的,是一张带着淡淡不甘,又不想放弃的脸庞。 “算有吧。”她想了一会,不想再被他纠缠地选择了说实话。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是叶公子?” “我一定要回答吗?”她试着坐正身子,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来,芳容霎时变得冷清。 他以指刮着脸,自嘲地笑,“下官……不过是想知道自个儿是否还有机会罢了。” “你何时要走?”无音不想去分辨他话中真伪,以及他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心中念念不忘的,还是初时的那个问题。 “未定。”申屠令眼眸一转,彷佛自沮丧中重振作起来,对她漾出了个令人难以拒绝的微笑。 虽是有设防了,但无音还是被那抹微笑捕捉住,一双水眸忘了自他的脸上移开。 “如果……”他的黑眸紧捉她的眸心,打算将她手到擒来,“如果能让你许愿,你最想许的是什么?” 她茫然地问:“关于那位意中人?” “嗯。”他轻声应着,格外用心地注视着她的眼。 在他的凝视下,昏沈的她觉得身子变得一如飘叶般轻盈,他的声音,像是暗夜中一盏招引迷途旅人的灯,而他那双灿亮的炯目,则似是一双双拖拉着她的手,令她不由自主地沈陷进去…… “你最想许的愿望是什么?”掌握了她神志的申屠令,缓缓期近她的身旁,在她两眼写满迷茫时,催眠地在她耳畔问。 “我想……”在那神志不清的当口,无音藏在心中深处的愿望,无意识地被勾引而出,“我想取而代之……” 当-- 清脆一响,是茶盅盅盖被揭开的声音。 恍然回神的无音,一头雾水地看着四下不知发生了何事,坐在一旁的申屠令,趁着她游魂方归的这个当口,悄悄以锐利的指尖划破指腹,不着痕迹地将一滴血渗入茶汤里。 “看样子,下官是没希望了。”出声粉饰太平的他,在她回眸至他身上时,他带笑地将已凉的茶盅递给她。 浑然不知方才自己曾回过什么话的无音,前思后想了许久,总算是想起先前他们所谈论的是她愿不愿给他一个机会,但之后他说了些什么话,她则忆不起……为求定下心神,她急急就着盅缘喝下一口茶汤。 “雷姑娘?” 她忙掩失态,“抱歉。”她是怎么了?怎么近来白日里她总会莫名其妙的出神? 状似失望满怀的申屠令站起身来,在朝厅外走去时,忽地停下了脚步,“雷姑娘,方才,我忘了告诉你一事。” “何事?” “别轻易许下愿望。”他回首将双眼移至她喝尽的那盅茶上,而后款款地笑了,“因为,它可能将会有实现的一天。” “无音。” 仗着有叶行远在园内保护,因此放心丢下无音一人去打探消息的碧落,在外头奔波了数日仍是一无所获之后,才慢条斯理地赶回园子来,但她一回家,见到的,却是个从未曾在清晨里发呆的无音。 洗去了一身旅途上带回的尘埃的碧落,悬着眉,带着疑心地走至无音的面前,见她也不去园子为她心爱的花儿们浇水,反是动也不动地坐在房内椅上,手端着一盅早已凉透的茶,一双往昔明亮的大眼,毫无焦距地定视着前方。 碧落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她却像是没有发觉有人站在她面前似的,蓦地她端茶的手势一软,托在手中的茶盅跌出她的掌心往下坠去,机警的碧落连忙手脚并 用,一手接住茶盅,一脚踢高就快落地的盅盖,在接到两者后将它们放在桌上。 “无音?”发现她还是一点反应也无的碧落,大感不对地摇着她的肩。 “嗯?”一双流离的水眸,在她的呼唤下方归回定位,无音惺忪地眨了眨眼。 碧落端起她的下颔,担心地左瞧右望,“你是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是吗?”她摸摸自己的脸,好似刚梦醒。 “身子不舒服?”愈瞧她两眉愈是拧紧的碧落,忽地觉得这张容颜,比起数日前憔悴多了,阵阵的不安,也自心底一涌而上。 “也不是……”无音合上眼,疲惫地一手抚着额,“只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累……”也不知怎的,这几日她总觉得身子很懒,很困也很倦,每到白日她就昏沉沉的。 瞅看着她的碧落,前思后想不过片刻,心底霎时对她这种情况大概有谱。 “你在这歇着,今天别到园子里去了。”她隐忍着满腹的怒气,好言好语地扶起无音带至床榻边。 “好。”出乎意外的,无音没有反对,只在安躺上榻后渴睡地合上眼。 坐在床畔再三审视她后,碧落轻手轻脚地步出房内合上门板,转过身来时,再也掩不住眼底焚烧的怒火,大步大步地迈向客居准备找人算账,但未到客居,在廊上的转脚处,却迎面撞着了表情显得忧心忡忡的叶行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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