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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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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我就来了。”一手捉来搁放在旁的大刀后,他飞快地拔刀出鞘。 “七曜!” 当拔腿狂奔的轩辕岳赶至他们的身旁时,样前的景象,令止住脚步的他,忍不住鼻酸地别过头。 一手紧拥着千夜的七曜,已将刀深插进自己的心房里,倚在他肩头的千夜似睡着了,而他也微笑地拥着她入眠。 失去所有力气、也失去重心的轩辕岳。颓然地在他们面前重重坐下,眼中泛着泪光的他,心酸地看着他们不两分的模样。 他低下头,颤抖地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不断地在脑中回想着,皇甫迟所做的一切,与千夜为求两界和平的一死,以往他曾笃信的信念,在这日清晨,支离破碎。 阴与阳,边界在哪儿呢? 是在生与死之间吗?还是在有情与无情的边缘? 或者,它根本就只在心中,没有界限。 自晨雾中走来的燕吹笛,无声地经过垂面低首的轩辕岳,走至七曜与千夜面前,施法将那两缕无处可归的幽魂收至袖中,而后再弯下身于,拾起那颗晶莹的舍利。 不说不动的辕辕岳并没有阻止,燕吹笛低首看了他一眼,而后无言地走开。 “听说……轩辕小于离开师门了。” 跑到天问台串门于的藏冬,坐在长廊的木板上,边看着燕吹笛在院中燃烧堆积成小山的秋叶,边将这个听来的小道消息传达给他。 “他早该离开了。”蹲在地上,一手拿着枯枝翻动叶丛中星火的燕吹笛。听了,似乎没有多大的意外。 藏冬直视着他落寞的背影,。你不去找他吗?“ “他若能想通,他自然会来寻我。”在浓烟熏上他的面庞时,燕吹笛站起身。拍着身上剩余的落叶及烟灰,而后转身上了长廊走进屋内。 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才好的藏冬,一手搔着发,慢吞吞地跟着踱进屋内,但在进了屋后,他的两眼好奇地在屋内四下搜索。 “找什么?”,粗鲁地将一碗款客的热茶推至他面前的燕吹笛,冷着眼。不满地看着他张望的模样。 “申屠令那家伙呢?”两手捧着茶碗的藏冬,两眼滴溜溜地转,“又被他溜了?”他还以为那只魔终于肯来面对这个令他头疼的燕吹笛,或是燕吹苗早把他给逮着了呢。 当下燕吹笛说翻脸就翻脸,“别在我面前提那家伙的名!” 一手抠着下颔的藏冬,实是百思不解。 “奇怪的父子……”这对父子是怎么回事呀?一个没命的落跑,一个死命的到处狂追,却总是在见了面后,除了吵还是吵,他们父子难道不曾想过要改变以下彼此联络感情的方式? 燕吹笛一手指着他的鼻尖,“我警告你,从头到尾我可没承认过那家伙是我老爹!”既然申屠令都不认他了,他干啥要认帐?哼,不认就是不认,谁稀罕呀? “是是是……”知道别人的家务事不能多管的藏冬,识相地退离炮火圈,踱至一旁的小桌,低首看着一对搁放在桌上,捏塑得挺精致的泥偶。 他转了转眼眸,带笑地看着身旁的捏偶人。 “怎么,捕魂鬼整没来同你抢魂?”照理说,捕魂鬼差应当是不会放过七曜与千夜流落在人间的游魂才是啊。 燕吹笛不屑地冷哼,“跟我抢?他们抢得过我吗?” 想想也是这么认为的藏冬,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再弯下身细看那一男一女的泥偶。发现原本收放在泥偶中的两缕魂魄,此刻已不在偶中。 “泥偶里的东西呢?”怎么空了?他不把他们摆在这,摆哪去了? 燕吹笛撇了撇嘴角,抬起一手指向他家新摆放的一面大型屏风。 走至屏风前端详了好一阵的藏冬,不禁有声地赞叹,“真是幅好画啊。” “我拜托凤舞绘的。”走至屏风前一块观看的燕吹笛,满心感激绘得一手好画的凤舞。能将画中之景绘得如此瑰丽,更感谢也插手帮忙的郁垒,不但施法让画中之景有了四季,还让凤舞笔下所绘的每一样东西,都在画中有了生命。 “画中的人物,有故事吗?”两手环着胸赏画的藏冬,刻意地睨他一眼。 “明知故问。”燕吹笛没好气地瞪着这个什么都知道。可从头到尾都没有插手的藏冬。 他所关心的重点在这里,“那么在故事结束后呢,他们后来如何了?” “就如你所见。” 屏风里,远处,是白云与青山交绕的山云缠绵之景,近处,除了瑰丽如织的田园山水外,还有幢小屋,在小屋旁一棵同根生的连理树下,有一双男女,正依偎在凉风徐来的树下午憩。 风儿掠过绿意漾漾的树梢,带来风与叶的低语,而潺潺流过屋旁的小溪,也发出悦耳的声响。 当画中一行白鹭振翅踏过水面直上青天时,原在午睡的女子张开了眼,伸手推了推拥着她人眠的男子,要他一块瞧瞧,男子张眼看了一会后,笑了笑。将她搂至胸前让她靠卧着,并习惯性地伸出左掌与她的交握。 将画中人物—举一动都看进眼里的藏冬,深感欣慰地吐出口气,不意往旁一瞥后,他摸摸鼻尖。轻声地提醒着那个看得心中满是不舍,眼角微徽带着水光的燕吹笛。 “燕家小子,有东西跑进你眼里了。” “风沙大。”燕吹笛吸了吸鼻子,掩饰地以袖一把抹过脸。 藏冬先是瞧了瞧外头无半点风动的树梢,而后会意地漾着笑,走至门边替他合上纸门。 “是,今儿个的风沙是大了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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