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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月亮底下的新鲜事

  绿痕

  第一次写灰色调的故事,好阴暗,我几乎无法将这本书悲情完毕。

  去过几次PUB,放松的同时看看熙来攘往的人群,我总会有许多感触,因此我的脑袋一旦堵塞,我会上那儿看人、看戏,喝杯很贵的水酒,看看月亮底下发生了什么新鲜事。

  看人是一种娱乐,真真假假都挂在脸上。

  但我很少能安安静静地独自享受一个无扰的夜晚,常有陌生的男子前来搭讪。

  由此,神经粗大的我才知道一件事,原来我长得还不至于很抱歉,还算对得起我的爸妈。

  前来搭讪的男人品种各异,有思春期的毛头小子,有还来不及把公文包放下、衣冠楚楚的上班族,也有老以为台湾女孩就是容易上囗的小点心的老外,还有一种人,那就是老将我认为是同胞的日本商人。

  有些人为了让我开口,不惜买花、买礼物吸引我的注意力,最夸张的,有个老外当众向我求婚……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怪男人,我完全不能理解他们的行为。

  常有人以为我是日本人,我也不明白为什么。

  除去娇小的身材和娃娃脸,我还有一头时下流行染的棕发,为了这种发色,我已放弃解释我的血统问题,虽然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在这个社区住久了,楼上楼下均是日本邻居,有时我也会弄不清自己的国籍。

  刚搬来时,很不能习惯这里的生活。

  楼梯间时常有英、日、中、台等语言齐飞的情况,及在门口与日本妇人鞠躬鞠不完的情形出现。

  开住户会议时,整栋大楼的住户一字排开落坐,乖乖,没有翻译机还真不行,有时我甚至会怀疑各家各户的宠物使用的语言也有国籍区别,幸好所有的住户明智地聘请一位精通日、中、台语的管理先生,这才解决了所有人鸡同鸭讲的语言沟通问题。

  说真的,那实在很累。

  俗说话,打不过他就加人他。

  根据保守估计,在我背完两本日文字典和一本英文字典后,加上原有的语言能力,我最少能同时使用四种语言交谈,感谢我的异国邻居们,让我在短短数月内就能说出流利顺畅的英、日文,在环境所逼的压力下,成了人形翻译机。

  日本人是个很奇妙的民族。

  多礼、多笑容、多问候。

  也许是潜移默化的作用吧,不如不觉间我的行为开始像日本人,吃日本料理,穿和服,在家最常用的语言是日文,养的小动物也只听得懂日文……

  又有新邻居搬来了,我开始在考虑该用哪一种语言与他们交谈。不好,听说来了个法国人。我该不该再学习第四国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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