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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宋约希的怒气比他更大。“原来就是你们这两个多事的家伙,我都还没下手宰纪老头就被你们抢去了,整不到纪老头我和法兰呕了好久,你们吃饱撑着啦?没事抢人家的仇人做什么?谁教你们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我们推都来不及了,谁要整那小小的万业?这两年多来你们才抢去我们好几笔大案子,我还没向你索讨我的猎物,你倒怪起我多事来了。分明就是我先相中的猎物,你们却躲在暗处抢走还吸光不留半点油水,你们是见不得人是吗?躲躲藏藏,要抢就正大光明地来抢啊!”楚歌恨死了,那几笔花费他好久的时间去策画的案子,一声不响地就被人摸走,今天终于让他缉凶归案了。

  “是你自己没本事才会抢输入,怎样?我的手段高、能力强不行吗?不信咱们拿个案子来抢抢看,我就让你悄得心服口服。”宋约希说着说着就下战帖。

  “抢就抢,谁怕谁啊?尽管放马过来。”楚歌挽起袖子不甘示弱。

  方凯翔无奈地介入他们俩之间。“好啦!你们别吵了,都快成自家人了,有什么好吵的?”

  “谁跟他是自家人?”楚歌和宋约希异口同声地说。

  “小姐还在昏迷而宿先生也很疲累,你们先暂时休兵好不好?”看不下去的法兰也居间调停。

  “不好!”他们俩以同样的音量吼回去。

  “你,还有你,统统住嘴,都给我出去,不准你们吵到其它的病人,出去!”不曾发火的李婶被他俩气极了,一手一人地拧着他们的耳朵,像教训小孩般地拎着他们出去。

  “李婶,很痛哪!”宋约希弯着身子叫道。

  “对啦!李婶,请你别用力,我的耳朵快掉了。”楚歌也哀哀讨饶。

  宋约希与楚歌的声音终于渐渐消失于门外,目送他们远去的法兰与方凯翔感触良多。

  “我们的搭档都很火爆。”方凯翔叹道。

  “常常留下一堆烂摊子。”法兰应和。

  “我们很斯文。”

  “也比他们圆滑、会做人。”

  “想不想和他们拆伙?”方凯翔问。

  “我们俩凑一块算了。”法兰厌倦地说。

  “你跳糟还是我跳糟?”

  “这件事可以慢慢商量,说不定咱们的主子会凑成一对,把昂宿和风云结合起来。”

  “到时候咱们一组。”方凯翔咧大嘴巴笑道。

  “让那两只斗牛去吵个够。”法兰也没良心地同意。

  “再让主子削他们。”

  “我们凉凉地看戏。”

  “法兰,我有没有说过咱们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方凯翔握紧法兰的手,终于找到了知音。

  “我请你喝咖啡,再一起守房门谈天如何?”法兰大有同感,拉着他边走边说,决定拋弃那个火爆搭档,由他自生自灭。

  “醒了?”宿语昂在纪凌的耳畔小心地轻探。

  纪凌困难地眨眨眼睫,窗外的日光反射至墙上,让她一时难以适应室内的白色光芒。她合上美目休息,再努力地睁开眼,试图捉住白光里的一抹人影。

  “我在哪里?”不熟悉的雪白,不像是她的房间。

  “医院。”宿语昂拨开她的发丝,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就着他的手力抚上他的脸,恍然地点点头。

  “你好憔悴,几天没合眼了?”

  “你昏迷三天,长期疲劳加上大量失血,身子负荷不了,造成持续性的昏迷。”

  “这么久?”难怪他会被折磨成这样。

  “伤口还疼不疼?”

  “没什么感觉。”好象肩膀不是自己的,也不觉得疼。

  宿语昂突然俯在她身上紧紧地抱着她,将头埋在她的耳际,一语不发。

  “怎么了?”纪凌顺着他杂乱的散发,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举动。

  他转正脸抵在她的额际,惶恐地要求,“吻我,让我确实地知道你仍好好地活着,吻我。”

  她照着他的意思拉低他,轻轻柔柔地吻着他干涸的唇瓣。宿语昂像是活了过来般,猛烈地向她索吻,倾泄这三天来的不安与恐惧,狂放的烈焰彷佛要将她燃烧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永远地失去你?这三天来我几乎不敢离开你的身边,怕一离开,你就这么睡去再不睁开眼,我要不时地摸摸你的心跳、听听你的呼吸声才能不断说服自己你没有死,你不会就这样离开我,我不能再忍受那种心碎的煎熬,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失去你,我又该如何独活?”他捧着她的脸诉说。“叫我的名字,我要听你亲口说。”

  “语昂。”她被他的告白吓怔住,心痛地开口唤他的名。

  他的手在颤抖.眼神像失而复得般地不肯离开她的眼。

  她轻触他的唇。“你在害怕?”

  “怕,我怕你就这样死去,再也看不见你的笑容、感受不到你温存的吻,你的一切是我生命的重心,好不容易我才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怎能再失去你?我怕。”他低喊着,声音里有着藏不住的害怕与惊悸。

  纪凌拉着他的手按向自己的胸口。“语昂,我活着,你摸摸我的心,它仍在跳动,你不要这样,我看了会心疼.你说过你要让我快乐.不要看我的愁容,你要收回你的誓言吗?你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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