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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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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找不到是什么意思?” 响雷般的吼声再次传遍石府的大厅,惊闻雷声又起的石府下人们,纷纷识相地做鸟兽散,就怕自己会是下一个被轰得死无全尸的倒楣鬼。 爱染失踪七日来,已有七日未合眼的石中玉,此时那张满脸胡髭、眼眶中布满血丝、眼睛下充满青影的脸庞,教人见了便想往后大退个三步先,只可惜被他派去找人的携云与握雨,却没其他人那般好运可躲,只能认命地消受他老兄见一次打一次的落雷。 “都已经搜遍了。”挨吼功力老到的携云,若无其事地把话再说一遍。 强力的狮吼再次传遍大厅,“再去找!” “主子,她真的不在城内。”还能怎么找?整座城差点被他们给掀了过来,任凭他们怎么找就是找不到,他到底是想怎样? “城外呢?”石中玉又气又急地一把拉过握雨的衣领,“你找过了没?” “能找的地方全都找过了。”已做好心理准备的握雨,在他火气变得更大前无奈地再禀,“邻近各郡县,也同样没有她的消息。” 下一刻,疾扫过握雨面前的拳风,掀扬起他鬓旁的发丝,直抵他背后石墙,墙面龟裂的声音立即传至他耳底,他咽了咽口水,无可避免地直视着石中玉眼中那两股丛烧的怒焰。 “我……”冷汗滑下握雨的两际,“我可能是找得不够仔细,我 这就再去找找……” “甭白费力气了。”不畏强权的携云一把拉回他,站直身子与石中玉对上,“主子,我怀疑她恐怕已不国内,与其这般耗时瞎找,还不如先想想她究竟是被何人给带走的。” 石中玉眯细了一双火龙眼,“你怎知她是被人给带走?” “因丰邑绝不可能要她返国,而她为了丰邑,也绝不会轻易离开国内,若非出自自愿,她不可能会失踪。”善于动脑的携云抬起一指冷静地向他分析。 抽抽噎噎的哭声,在携云的话语一停后,即小声地自他们的身后传出,他们三人互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回过头,只见打从爱染失踪起,就自责得每日以泪洗面的潇洒,再次蹲在地上哭起另外一回合。 “别哭了。”携云蹲在他身旁拍着他的肩头安慰,实在很不习价府里的管家公变成了个泪人儿。 握雨也蹲在一旁捐献出汗巾止灾,“是啊是,日,再哭下去就不能叫潇洒,得改叫泪桶了。” “都是我的错……”潇洒索性将整张脸都埋在汗巾里,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 “不是你的错啦,你只是被骗而已,真的没人怪你。”握雨好言好语地软劝。 两眼含着泪的潇洒,怯弱地抬首看着数日来火气从没断过的石中玉,忙着安慰他的携云与握雨,济眉皱脸地向石中玉暗示别再火上加油,在众人的逼迫下,硬是捺着性子不发作的石中玉,僵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配合。 “我没怪你行不行?”不怪这家伙怪谁呀?都说过不许让爱染独自出府去了,他们居然也没弄清楚来者是真是伪,就这般瞒着他出门去。 “呜……你怪我……”在他脸上清楚地看见了言不由衷后,潇洒再次低下头,拉着携云的衣角哭得好不伤心。 在四周的白眼再次纷纷集中扫向石中玉前,一道女声在他们身后响起。 “这事本就怪不到他的头上。”来到石府就见到这景况的夜色,一开口就先替潇洒脱罪。 “我说你别老是无声无息的出现行不行?我家大门上有门环好吗?”找不到人,又不能怪人,满腹怒火无处泄的石中玉,劈头就把火气转嫁至她的身上给她消受。 没把他的乱吼乱叫看在眼里,夜色迳自走至一旁坐下后,慢条斯理地睨他一眼。“我收到消息,九原国王子牧瑞迟未死,自灭国后即栖身在邻国黄泉国。” “那又如何?”他烦躁地问,才懒得管那家伙的死活。 她淡淡地再吐露另一桩消息,“听说,牧瑞迟相当怀恨咱们灭了九原国的孔雀将军,恨不能找个机会挑了孔雀一报国仇家恨。” 石中玉是愈听愈没有耐性,“国都灭了,他还能对孔雀怎么样?” “报仇又非得靠己力才能成,借助外力,同样也能办到。”见他还是这般不开窍,夜色干脆说得再白一点,“只要他手中有颗足以驱使外力的活棋。” 被熊熊怒火熏黑的石头脑,终于在夜色拐来拐去的话里听出了些端倪,并且重新开始恢复运转。 “慢着……”恍然大悟的他有些不相信地抚着额。 见他似已明白了,夜色的暗示也就到此为止。 “难不成……爱染在黄泉国?”石中玉一骨碌地冲至她的面前,弯下腰直瞪着她那张若无其事的脸庞。 夜色再为他指引一盏明灯,“或许你拎着孔雀的人头登门,九原国王子就会大方的将你的小巫女还给你了。” 她本来还在想,遭灭了国的九原国王子,怎可能不找孔雀报仇,反而一声不吭地就这么认了帐?搞了半天,原来牧瑞迟深知九原国压根就没有报仇的本钱,因此他并不像个蠹蛋似的直接找上孔雀以卵击石,反而采用了借刀杀人的手法。 急着去救人的石中玉,一把她的话听完即转身就走,压根就没考虑到其他的细节。“奉劝你一句。”夜色不疾不徐地叫住他的脚步,“兵权,是在你手上没错,你想出兵没人能拦你。” 他想也不想地就回吼:“这还用你说!” 她缓缓走至他的面前,语带警告地接续未完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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