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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怎么会是个男人?苦等了百年,期待与现实间的这落差,会不会也太大了点?

  不过话说回来……似乎,也没人规定女娲在转世投胎后,就还得继续是个女人。

  顿坐在床畔,天都无言以对地瞧着一脸睡容安详的廉贞,她不知是该帮找神快找疯的段重楼感到庆幸,还是该为不小心找着了女娲的自己而感到头疼,就在她烦恼地纠结着眉心时,她不确定地再瞧他一眼,总觉得这男人带给她不快的异样感,好像有点古怪。

  虽然说他给她的感觉很像女娲,他掌心上的焰纹也确实不假,但他却好像还欠缺了什么般,那感觉,就像个不完整的圆,缺了个开口并没有填满,比起上回她在九原国感觉到女娲时的明确与笃定,这廉贞,给她的感觉似乎太过淡了些。

  几不可闻的步伐声,突地渗入了一室的宁静里,天都侧耳听了一会,而后毫不犹豫地拿起一旁的佩剑走出房间。

  算算时间,也是该来了。

  亲眼见过爱儿的死状,向人打听这是何人所为后,亲自登门找上杀子凶手的聂春秋,两脚一踏入她的宅门,就发现天都已在院中恭候大驾。

  “有事?”早等着他上门的天都,还以为他要花上更多时间才能找到她家,好让她把上一单生意带来的最后一摊烂摊子给收拾掉。

  “是你杀了我儿?”气怒至极点后,夹带着颤音的问句自他的口中进出。

  “没错。”她点点头,面色不改地在他面前承认。

  浑身气抖不止的他,眼中的恨意登时表露无遗,“我要你一命偿一命……”

  “行。”天都并不反对,“只要你够本事。”

  “别以为你是鬼伯国的王女我就不敢动你,这里可不是鬼伯国,这是迷陀域!在迷陀域里,你什么都不是!”有备而来的聂春秋忿忿地朝后一扬掌,与他一道前来的聂堡家卫,立即手荷刀剑冲入宅院中将她包围。

  敛去了笑意后,一脸冷色的天都缓缓高扬起右手拖曳至地的水袖。

  “刚好,我也从没打算在迷陀域里攀亲带故。”

  阵阵吵杂的声响,自屋外飘进方醒的廉贞耳里,他睡眼惺忪地自床上坐起,习惯性地在醒来后先检查自己一回,在发现他仍活得好好时,他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睫,半晌,屋外众多的脚步声与此起彼落的喝声大喊,令他有些好奇地看向窗外。

  起身走出房间来到厅门处时,廉贞猛然停住脚步,怔看着天都正挥舞着一双水袖,独自面对院中二十来个身穿同样衣着的男人,当其中一人以欲置她于死地之势,扬刀欺近她的身后时,廉贞不假思索地立即跃出屋外,一手拉过已到了刀口的天都,另一手飞快地夺来一把刀,眼尖的他,旋过身子,头一个就将手中之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掷向站在远处指使的聂春秋,在众人讶然回首探看之时,他飞快地以一掌将天都给推到厅门前,再弯身自地上拾起另一柄刀后,他挺直了身子,站在原地迎接那些朝他冲过来的人。

  被踢出战局的天都,愣愣地看着那个本来还在她床上千唤不一回的廉贞,此刻正以她从没见过的利落身手,替她打发她所惹来的麻烦。

  她要杀的人……在救她?

  这是什么诡异的情况?

  弄不懂他老兄在想什么的她,讷讷地看着伤人却不杀人的廉贞,将院中每个不速之客都给赏过一刀后,再抬起一掌,以可媲美帝国四域将军的掌劲,一掌将众人全都轰出她家大门,而在打跑了他们之后,他侧首看了她一眼,一语不发地转过身子也准备要离开。

  “慢着。”她扳扳颈项,慢吞吞地开口。

  廉贞回首瞥她一眼,“我说过,你若想活着,就别再跟着我。”

  比起上一回,这回音调明显低沉许多的他,口中的警告,让天都忍不住感到有些害怕,尤其是在看过他亮的那一掌后,她更是怀疑起,她是不是不小心把帝国的第五个四域将军给拖了回家……

  “相信我,我也不想。”不想遭他报复的她,乘机向他解释以免日后倒霉遭殃。“之所以会找上你,是因有人付了我一笔钱要你的命。”

  他的脸上顿时写满了纳闷,“谁?”他有得罪过人?

  她没好气地搔搔发,“你的朋友。”

  朋友?这世上他只有两个朋友。

  “阿尔泰?”在封诰与阿尔泰间二选一的他,毫不考虑地就选阿尔泰。

  天都感激地向他颔首致意,“你很了解你的朋友。”果然,她就知道阿尔泰所交的朋友也不会有多正常。

  总算弄清楚她为何会主动找上他后,心火暗生的廉贞,愤然地悄悄握紧了拳心。

  那个无聊透顶的阿尔泰……都说过八百回他不要接近她了,谁教他们一个个都闲着跔来插手管他的事?

  只想去找人算帐的他转身就走,“抱歉,我不想成全我的朋友。”

  满腹纳闷都未解的天都,飞快地闪身挡在他的面前拦住他的去路,并朝他摇摇一指。

  “但我记得你是个很积极想死的人。”也不给她个合理的解释,就想拍拍屁股走人?看在她在他身上白费这么多功夫的份上,他起码得给她一个砸锅的答案。

  他皱眉地澄清,“那是前几日,现在的我并不想死。”七日的时间已过了,他才不会再继续那样反常。

  “你是女娲?”她挑挑眉,冷不防地冲着他问。

  廉贞愣了愣,从没想过有人能把他的身分看出来。

  “勉强算是。”

  她眉心打结地问:“勉强?”这算是哪门子的答案?

  他有些不耐,“我可以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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