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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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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崖顶等她的涟漪,在她携着满面恐惧神色的湮澄一块来到身后时,朝海面抬起一手,白皙的指尖指向距此小岛不远的某处海面。 “海皇的玉座就在那。尽你所能,尽快将他白海里找出来。” 波臣有些迟疑地望向她,不明白她是怎么知道海皇身处在哪,以及在她那张美丽得几乎不像凡人的面容上,为何有着极力想隐藏,却怎么也藏不住的怒意。 “你找他做什么?”对海皇这么冒火的人,这辈子她还是头一回见到。 “叙旧。” 潮水喧嚣,整片海洋躺在无尽的光影里,徘徊在岸边的海鸟振翅远飞,眼前分不出是海或是天的蓝,令人不禁有种错觉,错觉顶上的蓝天,像是坠进了海的那一端。 这个鸠占鹊巢的小子是打哪来的? 忙了数个月才有空返回玄武岛的沧海,拖着疲惫的步伐一路打发了早等着想见他的长老们,以及岛上大批正等着他回来主事,的官员后,只想好好睡上个几天的他,好不容易才能脱身回宫,却在来到寝殿的廊上时止住了脚步,眯着眼瞪向殿内那名大约才二十出头的小鬼。 偌大的殿内,半个宫卫也无,在靠窗的殿内一角,因海风吹拂而翻飞的纱帘下,一名来路不明的男子,正大刺刺地一手撑着脑袋侧躺在长椅上,睡得正熟的他,一头如瀑般的黑发垂落至身后的椅上,自他身旁洒落的阳光,匀匀地照亮了那张俊美年轻的脸庞,耀眼的阳光顺着他的睡姿一路绵延而下,光影滑落至他那因睡姿而衣衫半敞的胸前,仔细地勾勒出他赤裸的胸口,与他那一身精硕而完美的身材…… 两眼布满血丝的沧海,不悦地拉大了嗓门朝身后一吼。 “来人,是谁让他闯人宫内的?”整座宫里的宫卫都干啥去了?居然没经他的同意让个陌生人踏进玄武岛不说,还让这家伙在他的殿内睡成这副德行? 往常只要他一出声,随即就会出现在他身后的宫卫,这回并没有如常地随传随到,静谧依旧的殿内,就连串脚步声也没响起,觉得事有蹊跷的沧海,百思不解地在无人的殿廊上看了一会,等不到来人的他,按捺下满腹的火气,挽起两袖踏进殿内.就在这时,躺在长椅上安睡的男子在椅上翻了个身,刹那间,整座殿内所有窗扇,以及他身后大敞的每一扇殿门,全都整齐划一地合上关起。 走进殿内的沧海,连忙防备地一手覆上腰际的佩刀,当他不明所以地定站在殿内不动时,椅上的男子掀了掀紧覆的长睫,缓缓张开了一双湛蓝色的大眼。 “你是谁?”沧海悄悄地挪动脚步移向他,谨慎地盯住他的一举一动。 白海底起床后,就急着赶来此处寻人的北海,顶着一副没睡饱的模样,迳自伸了个懒腰后,旁若无人般地开始活动着四肢的筋骨,并一手按着后颈间,制造出喀喀的声响。 “啧,睡得连骨头都变懒了……”他边打呵欠边抬起一掌,屈指算算后,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神情颇为不满地皱着眉,“才一百年?” 冰凉的刀身在下一刻轻贴王他的颈上,不满遭他忽略的沧海,音调低沉地再问。 “是谁允许你擅闯玄武岛的?” “海道的待客之道怎变得这么差?”北海懒懒抬首看他一眼,随后以令他眼花的速度,一指拨开架在颈上的刀,而后在他的面前消失不见,无声无息地闪身来到他的身旁。 没想到他的动作竟这么快,暗暗心惊的沧海连忙拉开与他的距离,并把刀尖对准了他,但两眼忙着打量四下的北海,只是抬起一掌没头没脑地问。 “是谁吵醒了她?” 有些接不上话的沧海呆了呆,“什么?” 在殿中寻找了一阵的北海,忽地停止了搜寻的目光,微眯着蓝眸瞥向一旁,登时殿内所有紧闭的窗扇,遭到外力控制般全都一鼓作气地再度开启,无视于沧海讶异的眸光,他徐徐看向殿外远处另一座也同样处在迷海中的大岛。 “看样子问题不是出在你身上,我找错地方了。”他边说边扔下沧海,快步走王窗边后,也不管窗外即是高耸的悬崖,毫不犹豫地就从窗口一跃而下。 “慢着!”惊见他不要命的举动后,晚了一步才回神的沧海,连忙上前想拦住陌生客。 呼啸而过的海风,一如往常地在耳际徘徊,几乎整个人探出窗外的沧海,在刺目的艳阳下察觉,那个不知打哪蹦出来的男人,不但没一脚摔死在崖底的海岸边,反而像只岛儿般地,两脚在崖边轻轻点踏几步,就已安然地抵达波涛四起的海岸边。 “臭小子,我叫你站住你听见了没?”输人输阵,被迫挑战自家悬崖这高度的沧海,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自窗口跃下。 拍击在岩岸边的海水,在高高迎向蓝天后覆再落下,一身衣裳被溅湿些许的北海,高站在海岸,仰望着琉璃岛的方向,半晌,他两眼往上一抬,目光定在琉璃岛上方弥漫不散的黑云上头,接着他搔搔发,颇有自知之明地打消了急于寻人的冲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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