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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这下该怎么办?”两脚被冻得不太听使唤的金刚,抖了抖身子,声音更是显得哀怨。

  “什么该怎么办?当然不怎么办!”当下一扫先前委靡之情的月渡者,兴奋地一巴掌朝金刚的头顶招呼过去,“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请!”

  “可王爷他……”就算有这两个人充靠山,畏惧恶势力的金刚还是面有难色。

  “有我们在你怕什么?叫你去就去,少在这磨磨蹭蹭!”月渡者干脆一脚直接将他给踢出行辕去请人。

  远坐在案内的破浪,被他们在帐门腔吵吵闹闹的音量给扰乱了思绪,他搁下手中的军图,有些好奇地朝帐门处看去,不过一会儿,厚重的帐帘再次遭金刚掀开,然而进入行辕中的,却不是那个胆小怕死的金刚。

  掀开头上的兜帽、脱去身上积了一层湿雪的大氅后,飞帘那张这阵子令破浪日思夜念的脸庞,此刻就这么静静印在破浪的跟底。

  为了她的出现,破浪先是愣了愣,随后忍抑不住的心火,即自他的腹里一路凶猛地窜烧上来。

  “谁准你来这的?”他低声朝她喝问,并快步走至她的面前揪住她的小手。

  “我。”无惧于他此刻的怒火,飞帘挣开他的手,安然地答道。

  预期中的怒吼声,在下一刻响彻行辕。

  “回去!”她以为他是为何将她给刻意安排留在中土里的?她居然还不怕死的大老远跑来这!

  “我来办私事的。”对于他的怒气,她丝毫不以为忤,只觉得两耳被吼得很清爽。

  “金刚、力士!”破浪扭头朝帐外大喊。

  站在帐门边的日月二相,在帐外静悄悄没人敢应声时,默然地瞧着身后没人敢掀开的帐门。  

  飞帘在破浪气火地一把拿来一件厚重的大氅披在她肩上,并扳过她的双肩打算将她推出帐外时,性子与他一般骄傲的她,不客气地格开他放在肩上的手。

  “是你皇兄允我来的。”她花了多大的工夫才来到这,叫她回去?他以为她是能任他摆布的吗?

  他才不买帐,“几时起我的私事陛下管得着了?”

  “那,你就当我是特意来这赏雪好了。”她抬起小巧的下颔,海蓝色的眼眸不甘示弱地与他的黑眸对上。

  赏雪?他以为他是什么人,就连她来这的意图都摸不清吗?

  “天宫帝军自会拿下,本王不需要你!”破浪将冷面一板,属于那不容动摇的自尊,令他直接回绝了她拐弯抹角的好意。

  “什么不需要?她可比你管用多了!”好不容易才盼到一线希望的月渡者,不给面子地当场拆他的台。

  仰天长叹过后,日行者万分无奈地将那个生来就爱搅和的同僚拖回身边,并适时地伸出一掌紧捂上她的嘴,不让她插手别人的家务事。

  “你若有本事,你可把我捆回去。恍飞帘摊开一双白净的掌心,示威性地先向他下战书。

  破浪冷冷一笑,“你以为我办不到?”,以往他办得到,现下他也可再做一回!

  并不想与他来硬的飞帘,在察觉他还是丝毫不肯让步,仍一心一意要赶她走时,顿时心念一转!收回两手拢在胸前。

  “我不是为你而来的,我也不是为了帝国来此。”

  “那你还来这做什么?”一心只想速速将她送回安全的中土,偏偏她在这时同他使起性子,这让破浪的面色变得更阴沉。

  “我来找对手的。”她用的还是跟面对孔雀时同一套说词。

  “对手?”月渡者听了马上一把拉下嘴上的大掌,拖着日行者快步走至她的面前,“你想同云神较量较量?”太好了!除了那个死去的雨神,普天之下除了她这风神之外,还真找不着半个能与云神对阵的神女。

  “对。”

  “你确定?”日行者则是一脸的怀疑,“云神也是神子,你真能对付你的神子同袍?”

  “我已经自逐海道很久了,人子与神子间的恩怨,早已与我无关。”她别过芳容不让任何人看见此刻她眼底的任何意绪。“我之所以会找上云神,不过是想见识一下她的神力如何。”

  破浪的指尖抚上她的下颔扳过她的脸庞。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借口?”她想骗谁?她要是在乎谁高谁低、在乎那些名利,当她又何苦要拚死离开海道?  

  “甭理他、甭理他!”巴不得他别来碍事的月渡者,兴匆匆地将她自破浪的手中抢走,“来来来,咱们继续说下去。”

  “月渡者……”凶狠得似要噬人的目光,在下一刻即扫至她的身上。

  飞帘在他欲上前将她索回时,只是淡淡地朝身后抛下一句。

  “你被云神因在这多久了?”自尊心极高的他,能忍受这耻辱?

  他危险地眯起眼眸,一旁的日月二相看了,不约而同地闭上嘴不再插话,并且很识相地开始往旁边问。

  飞帘偏着头再问:“你可知帝京中,目前无人可守护你们的皇帝?”也该是有人让他知道他不能在这再被困下去了。

  破浪顿了顿,愕然地张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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