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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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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一条命吗?如果他要的话,就拿她的去抵吧! 至于眼前的事还是得处理才行。她甩甩头,转身吩咐那两个牢头。“把尸体运到善本寺交给无尘大师,他会接下善后的工作。” 等不到珑月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事情便起了变化。 原来是沙浪在祈老那里久等不到阎氏两兄弟,所以沿原路找了回来,一听说那晚将军府发生的事,才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当晚便摸黑溜进府内,在不惊动府卫的情况下把阎涤非救了出来。 这两趟逃离将军府的遭遇,对阎涤非来说真是天差地远。 “属下已经打听到了,倪将军确实有个女儿就叫倪珑月,主上打算怎么做?” 两人尚未离开金安城,拜金安城主对黑岩国的忌讳,阎阳的死和他谜一般的身分一直未被传扬开来,此举刚好给了他们两人思考下一步的时间。 “沙浪,你刚才叫我什么?!” “主上。”沙浪直言不讳。 “住口!我不是!也不配!” “不,您已是黑岩国王位既定的继承者,只要您愿意——” “住口!难道连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主上的命令,属下不敢不从。” “该死!”阎涤非恨不得痛揍沙浪一顿。“阎阳才是……我只是个继子,一个完全没有黑岩皇室血缘的继子,我的宿命就是辅佐阎阳,那也是我的本分。” “但太子已死,而他又是独子,黑岩国皇室本支的血脉到此断绝,虽然您是个没有血缘的皇长子,但在名义上却仍是正统,光是这个理由就足可堵住那些整天只知捍卫皇统人士的嘴。” 沙浪在黑岩国内身分特殊,因为某个原因,他只服从阎涤非一人,所以即使面对当今黑岩国王,他也毋需以君臣之礼对待。 “要论正统,阎阳多的是流有同样血脉的夫亲叔侄辈,他们比我更有资格,更让人无话可说。” “您可曾想过您母亲,失去阎阳这个原本可以支撑她后半辈子的儿子,她在宫内的地位会有多大的变化?”沙浪太清楚阎涤非的弱点。 这个尊贵的母亲是其一,而另一个便是阎阳, 果然,马上见到阎涤非痛苦的表情。“母后……她若知道……” 无法想像失去阎阳的母亲会如何悲伤——不,他几乎可以猜到那种惨状,只是不敢去想! “您不想替太子报仇吗?”沙浪使出最后也是最重的一击。 “当然想!也一定会!那是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 “那就请您先坐上黑岩国的王座吧!”沙浪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才不管阎涤非的血统纯不纯正,也不管金安城往后将如何被黑盔武士的铁骑蹂躏,从来,他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看着阎涤非坐上那个宝座。 在他眼中,全天下也只有阎涤非这个人够资格去碰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因为阎涤非的能力,也因为他这几年为亲弟弟所做的努力。 想不到,那些努力全成了今日助他夺得王位的准备。 这是否为天意? “您一定忘不了那晚被围困在将军府内的情景,这个仇并不是光以你我两人之力就能报得成的,我们需要整个黑盔武士作为武器,但黑盔武士只听命于黑岩王。” 沙浪看着阎涤非有如刀削般冷隽的侧脸,看出他眼中进射出的决心。 “只有当上黑岩王才能挥动黑盔武士踏平金安城,也只有坐上王位才能永保您母亲在宫中的尊贵,但在那之前,您也将成为黑岩皇族的仇敌。这是一场战争,一场我们回黑岩国后马上就要面对的仗,除非有必胜的决心,否则,不如就别回去了。” 阎涤非缓缓的看向这个平时寡言孤傲不下于他的男人,今日他的善于词锋算是百年难得一见,但,确实说服了他。 “我们当然要回去。”他笑了,有种顿悟后的轻松和豁然。 “主上决定了?” “在我真正坐上那位置之前,别再那样叫我。”这是命令。 “是。”这个命令沙浪欣然接受。 “给我两年……不,只要一年,一年后的今天,当我再度踏上此地时,我的身后必定要跟着最骁勇善战的黑盔武士;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好好想想如何请父王禅位?想不到,我也会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时候。” 继父待他一向很好,但时势比人强,如果继父心中继位的人选没有他的份的话,他就必须狠下心,先下手为强,就算忘恩负义他也要叛逆这一次。 “看来,属下正巧为那位小姐争取到了一年喘息的时间。”达成目标,沙浪心情愉快的开起玩笑。 “这一年,只是噩梦的序曲。” 是的,凭什么当他在北方辛苦的争取王位时,这些人却能在这富裕的城市里安稳度日? 所以,隔日清晨,他们两人离开后,将军府长长的围墙外出现了几个腥红可怕的大字—— 明年此时,黑盔武士必来讨回血债!只有满城的鲜血和尸骨才能偿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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