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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你别再跟着我了!让我先平静一阵子好吗?我到现在都还无法连接你曾有的过——去,懂吧!”

  “我只要说一句话,就会自动离开了。”

  就只有一句话,好吧!唐静心灵下这样呐喊着,也许,也许没有以后了呢!?

  “以前也许曾经蹉跎许多光阴,不过认识你以后,我就想着,有你这样的好女孩,我相信是我前辈子修来的福气,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弃的。”

  绿灯一亮,仲平迅速握了唐静一下,随即没人人群中,唯一可辨识的,是那顶“Top”的淡蓝运动帽隐约的晃动着。目送他的背影,只觉那是厚重的,却又执意年轻的中年身躯。是否也像他刚才说的话,不够年轻,可是又想做到青春无悔,甚至包括她的一辈子!

  唐静不知是如何走回家的,只觉得好累,好累;关进了自己的房间,呈大字形状地瘫在床上。

  躺久了,喉咙有一些干涩,头又轻轻地痛了起来,看来是诸事不顺,欲振乏力了。

  要沉沉人睡之际,妈妈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不一会儿,用着低沉的嗓子:“你变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把她震醍了。可是为要确定妈妈的来意,又确定是听清楚了,又赶紧问了一遍。

  “我是说,你变了,是童任华对不起你吗?”

  摇头之后,心里煞时委屈的不得了,怎么说呢?算了,欺骗是不好的事,就像仲平是做错了,可是,一旦说了,不也间接的把压力转移给她吗!是自私抑或必须?

  嘴巴是锋利的,含着恨意的;心上却是溢满柔情,不忍的。苛责是为了过去华丽绝俗的缘份留下一道裂痕而痛心。

  说吧!欺骗只是得到暂时的快慰。

  “小静,童任华条件很好的,那李仲平就只是会作作流行歌,没其他的本事。看到没,他是一个间接的杀人凶手,你不要再沉浸在梦里了!”

  真不知是否该为他辩解?妈妈已经掉下了眼泪,现在才发现她的丹凤眼因为皮下松弛,而呈现倒八字。

  “妈!我想应该就事论事的,仲平曾经不对,可是并非一无是处,他也很自责,看到他难过的样子,你会相信他的确为这件事付出代价!”

  年已五十的唐妈妈是个外柔内刚的女人,女儿完全承袭到她的特点,不知幸抑或不幸,可是现在却为了仲平,而可以低声婉约讲着头头是道的理由!

  “小静!你太单纯了!他为了别的女人背叛自己的妻子,将来他也可以背叛你,把你扔在一旁不管,懂吗?”

  谁不会犯错?方才在马路口等着绿灯的时候,就想着,给自己一段时间,也许可以平息过来的,到底仲平的语气、眼神都显得十分诚恳,不是吗?

  “妈妈,你不懂得的,我跟仲平是可以谈心,可以天南地北交谈很多事情的人,我们之间没有代沟,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这样的人……”

  说到这,眼泪又很不争气的掉下来,妈妈拿出一盒面纸,母女俩你一张、我一张的,这样怎会是悲伤的气氛!母女俩面面相觑良久,这一刻,想起父亲过世时,只有自己跟妈妈相依,孤单单的守灵……。

  “你的口气是想嫁给他,嗯?”

  紧紧的吸了口气,就算是想承认,也得非常有技巧,中国传统的孝道她还县有的。

  “我期望,我们会有美好的将来,当然这一定要得到妈妈的同意——还有祝福。”

  为了爱情至上,可是也不能失去妈妈,爸爸不在,也只有唐静才能听听她的心事……。

  “我都不想认同这个人,你还要勉强我去祝福你们,小静,你这不是为难我嘛?”

  仿如醍醐灌顶一般,提醒了自己,非常顺理成章,不得不醒了,一种恐怖而绝望的感觉突然再度席卷而至。

  “妈妈,那么你告诉我,我怎么做?”

  唐妈妈终于有了暖意和善的微笑,只因为采取了低姿态,才明白女儿多少是向着她的。

  “很简单啊!目前以功课为重,要唱歌等以后再说吧!至少先做好学生的本分,好吧?”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真的再也没有机会可以给仲平了,这恋爱为何结束得如此草率?可是之前不是这样的,霎时之间却走到这步田地。

  “如果我仍想回到唱片公司,怎么办呢?妈,你总不能绑住我吧!”

  蒙胧的视线中,唐妈妈的慈祥对于唐静而言,只是一些挥之不去的巨大压力吧!

  “小静,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对你是关心啊!”“代沟”这字眼顿时将唐静的心窝塞得满满的,妈妈为什么不去真正认清现实?她这会儿感到重大的绝望,不禁再度泪湿了。

  “我不会绑住你的,可是你总得想清楚,我们是母女,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比得上这样永恒的关系,懂吗?”

  唐静霎时明白妈妈心中最永恒的事物竟是这个,她很感动;可是自己的永恒却要拱手丢弃,意谓不能再和仲平见面,这岂不是要令她为难,真的要对不起仲平了吗?

  “妈,我答应你,暂时不去找仲平,你放心吧!”

  唐妈妈是很了解唐静的,她会这么,是真的在意这件事,虽然只是暂时,她也眉开眼笑的,这短暂的分开也会想办法让它变成永远。

  这炎热的冬之阳成了最反常的笑话,唐静从这天开始竟生病了。生病期间,学校好久没去,她好像也不十分在意。

  唐妈妈心焦如焚,炖了好多珍贵的药材,但一送到嘴边,胃里所剩不多的食物一下子全给吐个干净。这时她的心思反而才清明了些,想着好多人、好多事,而自己里外却都像是失魂了似的。

  有一个天气晴朗的周末午后,唐妈妈上街替唐静配些调理虚寒的中药,她只得下床走走,倚着窗口临望远近栉比鳞次的屋顶,多久没有这样看过了,阳光下的水泥钢筋似乎也显露出另一种生活姿态的美好。

  她看得有些出神,以致童任华站在身后好一会见,竟然毫无所觉,最后他忍不住轻咳了两声,以示自己的存在。

  “你来了多久?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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