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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他长吁口气,“那我还能说什么呢?一个是我最信任的朋友,一个是我唯一的妹妹。看来他们只有自求多福了。”

  “你不反对?”

  “反对?我为何要反对,雁岚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否认我把她给宠坏了,若说这世上我最放心把她交予的人,那人非育梧莫属。”

  “太好了,既然连你都不反对,那我们就等着喝他们的喜酒了。”珞侬乐观的说。

  “可是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吗?记得我可是花了五年的时间才彻悟了爱情的,我不认为育梧会比我聪明到哪去。”夙麒还是不抱持乐观。

  “所以找才要助他们一臂之力啊!”

  “但愿你是对的!”他将手臂收紧。

  珞侬心满意足地偎在丈夫的怀里,许许多多的计策在她美丽的脑袋里成形。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柳皓晨仍持续不断的打电话来邀约,但全都被悦琳给回绝了。她既已下定决心要尽可能的避开他,便不愿再与柳皓晨有任何的接触。

  奇怪的是柳皓晨并不因此而沮丧或行追堂鼓,反有愈挫愈勇之势。她真的想不透,即使她的口气听起来有多薄弱、多微不足道。

  他依旧充满信心的回答着:“那改天再打电话约你!你总会有空的时候吧。”

  面对一个这样具有耐心与自信的大男孩,悦琳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不知该如何更具体地表达她只是把他当成朋友,甚至是弟弟。

  困扰的是她又不能道出她已婚的事实,一方面固然是出版社的要求,但另一方面也是顾虑到景韩。

  倘若景韩得知她一直未中断《悦心小集》的写作,那势必会因《悦心小集》的关系而危及到景韩在学校的声誉,尤其是被那些早已眼红景韩杰出表现的老教授们得知的话。

  不行,她不能做出任何会危害到景韩的事,否则说什么她都不会原谅自己。

  想到景韩,她的心无由的又泛起一阵酸涩,他们之间究竟怎么了?冷战一直持续在他们之间。

  而这一切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从何时开始景韩下班回到家时,不再亲吻她的双颊,也不再陪她看报纸等候蕙姨开饭的声音?

  以往景韩含在这个时候,畅谈在学校所发生的时事,悦琳会无限娇羞的依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聆听他铿锵有力、富磁性的嗓音。

  景韩也会不时趁蕙姨不注意之时做出些亲匿的小动作,轻吻她的发际、颈项。

  何时这一切都消失无踪?

  曾几何时,景韩只要一回到家中,便迳自躲进他的书房内。

  有次悦琳唤住他,他也仅是微微回过头,客套而生疏的询问她。“有事吗?”悦琳也只能吞下委屈,无奈的摇头。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夫妻变得必须要有事才能够交谈?

  他们已经多久没有一起出去看场电影、吃顿浪漫的烛光晚餐?

  以往他们每个月总会挑出一、两天的夜晚,遇过两人世界的生活,恣意享受着情人之间该有的浪漫情怀。

  只是这些都不复存在!

  近来这些天,悦琳也无心写作,整个心绪乱糟糟的,她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还是景韩已经开始厌烦她,厌烦了这段婚姻生活?他们的婚姻生活真的已经出现危机了吗?

  不,她不愿这么想!她相信景韩不是那样的男人。

  他爱她!一如她深爱他般。虽然他从未开口说过他爱她,即使是在向她求婚的那一刻,他也只是表示他希望这一生与他最重要的女孩一起共度余生。

  悦琳认为爱不一定要说出口,光从景韩凝视她的深情眼光里,便可毫无疑问的看出他对她的情意。

  悦琳烦躁的踱下楼,在楼梯的中途便瞧见推门而入的景韩,他俊逸的脸孔依旧写着疲惫与樵粹,又是一阵心痛袭向她。

  悦琳快步的迎向他,强装出微笑,“景韩,妈刚刚打电话来,要我们别忘了这个周未的宴会。”她的声音有些抖动。

  这个宴会的主要目的是她的公公要向一些亲朋好友介绍他失散二十多年的女儿,也就是景韩同父异母的妹妹,楚珞侬,以及上星期刚成为她婆婆的琴红。

  “嗯,我会记得的。”他虚应一声,作势又欲离去。

  “景韩!”悦琳焦急的唤住他。

  他蹙眉以眼神询问他。

  悦琳感到一阵无力,她好想就这样跑回房里将自己锁住。不过她更想做的是向他咆哮一番,以泄她心头所有的委屈。

  她不容许自己逃避,“我只是认为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出去,不如我们今天……”她等候着。

  他瞄了她一眼,可有可无的,“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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