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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剑尘与她交握的手紧了紧,无声表达着他满腔难言的感动。

  “爹,娘,这便是我预备相守一生的妻子,我相信您们一定也很喜爱她吧,您们在天之灵,请庇佑我们平平顺顺的共偕白首,再无风雨,再无波折。”

  “你怎么知道公公、婆婆会喜欢我?”盼云不解地望着他。

  “你连他们冷酷儿子的心都偷得去了,又怎会无法赢得他们的认同与喜爱?”

  是这样吗?盼云偏着头思考。

  冷剑尘不再多言,轻展双臂将她纤盈的身躯环入温暖的胸怀。

  曾经椎心刺骨的血海深仇,正如墓前这一地随风扬去的残灰余烬,消逝在茫茫天地间取而代之的,是轻柔缱绻的人间挚情。

  接下来的日子,盼云往返洛阳,殷府上下为了张罗盼云的喜事忙得不亦乐乎,人人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更甭提那办嫁妆都办出心得来的殷氏夫妇了。

  至于冷剑尘,他则着手于冷家庄的修建,以期赶在佳期之前完成。相较之下,准新娘盼云倒是清闲得过火,成天无所事事的晃来晃去,老缠在冷剑尘身边,爹娘的叨念全让她给抛到九霄云天去了。

  为什么新人在成亲前不能见面?想念他就是想念他嘛,干嘛要故作矜持呢?她才不怕别人议论什么,只要冷剑尘不嫌她烦就行了。

  “尘影、尘影……”她扯开嗓门叫着,一蹦一跳的往他房里奔。

  冷剑尘听闻那由远而近的叫唤,不急不徐地起身开门,才刚拉开门扉,一道娇小的身影便撞进怀中。

  “唔,好痛!”

  “小心点!”冷剑尘连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盼云不检讨自己的莽撞,反而怨怪的说道:“你干嘛不声不响的站在门口,想吓死我啊?”她揉了揉撞疼的秀鼻。

  冷剑尘摇头失笑,“你再这么横冲直撞的,早晚会跌个鼻青脸肿。”

  岂料,小盼盼百般委屈的扁起嘴,“已经跌了。”

  “跌伤哪儿了?”冷剑尘上下打量她。

  “这里,”她指了下右手肘,泫然欲泣地又指指小腿,“还有这里。”

  他无奈的轻叹,神情有着浓浓的疼惜。“过来我看看。”

  盼云小可怜似的靠向他,寻求心上人的安慰。

  冷剑尘轻柔地拍去她身上的尘土,将她抱坐在腿上,不用他探手察看,盼云自动自发的撩高袖子,将一截雪白的玉臂呈现在他面前。

  见着手肘上那磨破了皮的擦伤,他很难不心疼。

  “痛!”她可怜兮兮地诉苦。

  “我知道。”他忍不住轻叹,在上药的同时,不忘温柔地吹着气减低盼盼伤口的灼痛感。

  “还有腿。”她泪眼汪汪,期望换来未婚夫的爱怜。

  这个小磨人精!冷剑尘摇头苦笑,在膝盖处找到她所指的伤。

  盼云任他上药,满心甜蜜地窝进他怀里,小手紧缠上他的腰,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

  悉心抹好药,冷剑尘拉下她的罗裙。这个小女人呀,还没成亲,全身就快让他给看光摸遍了,偏偏她还一脸无所谓,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

  “以后小心点,听到没?”他柔声叮咛,怀中盼盼那沉醉不已的神态实令他又爱又怜,啼笑皆非。

  “人家急着要来见你嘛!”她娇憨地说道。

  “你哟!”他眼中满是溺爱,食指轻点了点她的俏鼻。

  从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为一个小女人魂牵梦萦,爱疼了心,他甚至连自己的生命也不曾如此执着过,却难以自拔的痴迷于她,难道真如许多人所言,愈是寒似冰霜、冷酷绝情的人,一旦动情就会爱得异于常人的痴狂刻骨、至死无悔吗?

  低首凝睇盼云,他是彻底认栽了。

  “盼盼,你来得正好,看看我拟定的草图,有什么意见吗?”他将整个冷家庄的平面图摊在桌面,偏头注视盼云的反应。

  这是他们要共同厮守一生的地方,他希望盼云也能说出自己的想法。

  盼云大致浏览一遍,目光定在其中一小方图格——盼云居。

  这是他所能为盼盼做的,虽然无法尽似她生活了十六年的盼云居,但多少能冲淡她离亲别家的感伤吧。

  “这是新房?”她仰首问。

  “嗯,”他直视着她,“你想说什么?”

  “我能不能做点小改变?”

  他递来毛笔,眼中满是鼓舞与包容。

  她全然不更动草图的设计,只去了“云”字,以“影”代之。

  他微愕然,“盼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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