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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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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一记冷冷的目光朝她射来,盼云不着痕迹的吐吐舌。 “你会不会笑?”显然地,盼云并不把他冷峻如冰的态度放在心上,反而愈发兴致盎然。 冷剑尘死瞪着她,好似她的问题有多惊异奇怪一样。 “不会吗?我想也是,从没见你笑过耶!”她自顾自地说着,“没关系啦!慢慢学嘛!我可以教你,你长得这么出色,笑起来一定更好看。首先呢!你要保持心灵的轻松自在,然后……” “闭上你那张自以为是的嘴!”他恶狠狠的看——喔!不,是“瞪”着她,一脸骇人的阴沉。 盼云不以为意,反而朝他甜甜的一笑。 冷剑尘一腔怒火,这女人—-该死的,她居然无视他冰寒森冷的神色,她是在向他挑衅吗? 不过…一股似曾相识的感受冲击着他,这画面、这笑容…好熟悉! 盼盼… 是呵!九年前,盼盼就曾以如此真挚的笑靥温暖他—- 心头重重一震,怎会突然将她和盼盼联想在一块呢?他甩甩头,是太思念盼盼了吧!才会有这种恍惚的感觉。 “不要试图惹怒我。”他沉声警告,看也不看她一眼便率先往前走。 盼云轻轻一叹,快步跟了上去。 她不会放弃的,她要找回冷剑尘“笑”的能力! 昨晚她想了好久,知道今日冷漠难近的冷剑尘只是他的保护色,除了恨,他内心仍是有潜在的感情,并非如他所表现出的冷酷无情,只是他将所有的感情重重封锁在心灵深处的角落,强迫自己成为一个冷血而无丝毫感情的人。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自己有能力抚平他的伤口,让他成为一个有喜怒哀乐、会哭也会笑的人,但她明白,这么深的伤痛,并不是她能抚得平的,尤其他又是这么的痛恨她,见到她,只会一再的提醒他十六年前那场锥心泣血的回忆。 那么,她又何苦白费力气?说穿了,冷剑尘快乐或痛苦完全与她无关,不是吗?可是她又为什么会为他心痛、为他心伤、为他心疼? 纤细的手无意识地抚上胸口,衣襟内垂挂着一颗闪着紫光的宝石,大姊说此物名唤钟灵石,有趋吉避凶的功能,再忆起三姊曾有的忧心与关怀…她们是早就预料到今天会发生这种事了吗? 她承诺过的,她会好好保重自己,更答应了三姊,她会坚强,不让她担心,姊姊们的情义,她会牢牢放在心怀,只要她还活着一天,任何磨难都不会使她绝望。 行云阁。 铮铮琮琮的筝音幽幽流泄于一室,唯抚筝的佳人黛眉微蹙,神思不宁。 “呜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低沉的嗓音轻轻响起,乐音戛然而止,殷行云愕然回首,温柔的丈夫正含笑望着她。 “天磊,你什么时候来的?” “好一会儿了。”楚天磊移步走近妻子,殷行云同时也起身依向他的怀抱。“我就说嘛!你准是在怨我冷落了你。” 行云不解地抬首望他,“怎么说?” “你不是故意弹筝想引起我的注意吗?声名远播的洛阳才女,以其炉火纯青、无人能望其项背的琴艺,竟一再的弹错了好几个音,不是‘欲得周郎顾’是什么?”他眼底有着促狭与戏谑。 双颊蓦地飞红,行云娇嗔地轻捶了一下他的肩,“才不是,人家…人家…” “有心事。”他不疾不徐的接口,“我看得出来。” “天磊!”她环住楚天磊的腰,绝美的脸蛋深深埋进他的胸怀。丈夫的关怀入微与细腻柔情,往往使她满怀感动。 楚天磊怜爱地一笑,找了张椅子坐下,顺手将行云抱坐在自己腿上。“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了吗?” 行云幽幽一叹,眉宇间再度浮起忧虑。“是因为盼云。” “嗯?”楚天磊扬起眉,等她更进一步的解释。 “从很早以前,我就推算出盼云命中有个很大的劫难,而这个劫难——危及到她的生命,最近,我发现这个现象愈来愈清晰明显…”她轻咬着唇,“盼云的情路十分辛酸悲楚,比起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是那么天真而无忧,我怕…真的好怕,怕她那么纤弱的心灵如何能承受这残酷无情的磨难…” “云儿!”楚天磊心疼的轻唤,温柔的手抚上她含愁的眉心,“别想太多,你是个能洞悉天机的人,难道还看不透生死有命的道理吗?既是她的劫难就逃不过,你何苦一颗心悬悬念念的放不开;盼云是个坚强的女孩,她内心潜藏着无比的韧性,别把她当温室的小花,虽然十六年的生命中造就了她天真烂漫的个性,但她是那种在真正面临困危时,才能发挥出不屈与毅力的坚韧性格的人,所以,你就别大为她担心了。” 虽然是安慰话语,但行云还是觉得汗颜。盼云是她相处了十六年的妹妹,没想到楚天磊却比她还了解盼云,看得比她还透彻。 “不过—-” 一句不过,又将行云的心提了上来,“什么?”她隐约觉得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说呀!盼云怎么了?” 楚天磊不禁要摇头,“拜托你别这么聪明行不行?” “天磊!” “好、好、好,我说。”他自袖口掏出一封信,“你说对了,盼云的确出事了,这是岳父写来的信,因为遍寻不着盼云的行踪,又没有任何她的消息,所以岳父才会忧心如焚的修了封书信,要我们帮忙寻找盼云。” 行云接过信,以最快的速度由头至尾看了一遍,看毕,整个人完全呆住了。 “云儿?”楚天磊关切地唤道,“你还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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