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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只好共乘一匹了,就怕你不肯。”他顾虑到男女接受不亲的问题,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就怕有损纤云的名节。

  纤云看穿了他内心的想法,回道:“这段日子跟着你,早就什么名节也没了,还有必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吗?”

  段飞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买了匹马,他先抱纤云上去,自己才潇洒俐落的跃上马,纵马而奔。

  马儿一动,原本刻意不使两人身体碰触的纤云,在强烈的震动中,情急之下靠回段飞星怀中,紧抱住他的腰。

  段飞星浑身一额,连呼吸都灼热紊乱了起来。怀中柔软的娇躯传来淡雅幽香,令人沉醉其中。

  纤云俏脸红若朝霞,躲进在他充满阳刚气息的怀抱,一颗心如擂鼓般不规矩的跳动着。

  他们静静感受着这份甜蜜如诗的旖旎情怀,谁也没开口打破沉寂。

  纤云幽幽一叹,明知道不属于她,但短暂的拥有已让她心满意足。如果这份深情付出,注定换来抱憾心伤,那么何不把握他们还能在一起的每寸光阴,让自己短暂的生命中能拥有更多属于他们的记忆?

  思及此,她更加抱紧地,将脸深深理进他的胸臆间。

  段飞星感受到她无言传递的柔情,拒绝融化的心似乎正为她一点一滴的融解,化为一池撼人心醉的春水,再也无法无动于衷。

  温暖的臂弯,将她紧紧圈住,漫天的飞沙,被隔绝于他的柔情之外。

  几天下来的快马奔驰,他们已进入江西省境内,再过不久便可到达千重山。

  眼看着千重山在望,纤云的思绪益加紊乱,此行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求得钟灵石,然而求得钟灵石之后呢?

  代表分离即将到来。

  他们谁也没道破,只是任千丝万绪索绕,苦了两颗悲楚的心。

  “山路不好走,你撑得住吗?”咦?这男人也懂得关心体贴了吗?

  没错,这段日子下来,纤云已成功的唤起他冰封的情感,让他学会如何释放自己的情感、学会如何表达自己的关怀。

  “没关系的。”她朝他感激的一笑。他能做到不再像从前那样对她漠不关心,正视她的存在,她已经感到很满足,其余的并不奢求。

  “段大哥,你说──韦独狂会把钟灵石给我吗?”走上这座千重山之后,纤云才开始担心即将面对的问题。

  “如果我猜得没错,很难!”他据实以答,不想给她不实的希望。

  “我知道任何事都必须付出代价,不知──我该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说服他割爱。”她沉吟道,苦恼的蹙起眉。

  在还没想这么做妥不妥时,他的手已不由自主的抚上她的秀眉,抚平了地忧郁的眉心。“别担心,我会帮你。”

  “谢谢你。”她由衷地说,纤纤玉手握住了他抚眉的手。

  段飞星逃避似的抽回手,不自然地说:“走吧!如果我估计的没错,日落之前,我们便可到达目的地。”

  纤云轻点一下头,顺从的跟在他身侧──这也是另一项重大改变,段飞星不再将她抛在身后,所以也不会再有一前一后的情形发生。

  看纤云气喘吁吁,段飞星从没有一刻这么痛恨他师父住那么高的山上。他“大逆不道”的在心中埋怨着:天杀的师父,好好的山脚不住,硬要折磨来找他的客人!

  不过,当简朴的木屋在望时,他又恨不得韦独狂住在天涯海角,至少,这样他和纤云独处的时光不会就此划下休止符。

  无声的叹息同时在两人的心底响起,该结束的,还是会中止。

  段飞星推开水门,一名年约六旬、目光清朗有神的老者正端坐在椅中,手上把玩着闪现锐利光芒的长剑。

  “师父,徒儿来探望你了。”段飞星恭敬地唤道。

  韦独狂瞥了他一眼,目光随后落在段飞星身侧的翩翩佳人身上,一抹戏谑狂傲笑意自唇角扬起。“我说嘛!你怎么比我预计的时间晚来了好些天,正准备翻脸不认你这个徒弟兼乾儿子,搞了半天,原来你是‘携家带眷’的来拜见我这乾爹兼师父。”

  纤云闻言,脸儿完全红透,又羞又赧地垂下了头。段飞星则困窘又无奈的苦笑,“师父,你怎么爱戏弄人的个性又犯了,她面皮薄,别捉弄人家。”

  “哟!这么快就会为她心疼了?连为师的逗逗她都不行?”韦独狂大惊小怪的嚷嚷,十足像个重心未泯的老顽童。

  “师父!”段飞星为之语塞,无可奈何地叫道。

  “好啦、好啦!不逗就不返,免得你真为了女人和我翻脸。”韦独狂望向纤云,脸上堆满了慈爱的笑容。“不让我那徒媳妇来拜见拜见我这个师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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