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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儿……我的寒儿……别怕,娘会保护你……”这是母亲哽咽的泣语。

  “娘,不哭……”她无法多想什么,只知道娘现在伤心,而她要安慰娘亲。

  于是,她们母女成了那场灾难中唯一的幸存者!

  “娘……娘……”仿佛又回到了可怕的那夜,商净寒啼啼叫着,汗珠伴随着泪珠一颗颗滑落,涨满的惊惧几乎爆出胸口,当再也无法承受时,她猛地睁开眼。

  坐直身子,胸口紧缩得发疼,商净寒不断喘着气,双手环抱自己冰凉得骇人的身躯,如以往作噩梦时一般,她告诉自己这只是梦!一切都过去了,它只是十多年前的记忆,而记忆是伤不了她的。

  近十一年了吧?那年她才九岁,都已是如此遥远的记忆,她却始终无法摆脱,一旦人梦,它便缠绕着她的每一寸知觉,唁噬她、折磨她,至今,她似乎仍能嗅到那抹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涔涔的冷汗再度冒出,她不胜惊惶的打了个寒颤,咬住下唇不让泪珠滑落。

  当时,她失去所有的知觉,甚至忘了该怎么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也忘了该怎么哭泣。过了三天,她才感觉到心痛,眼泪才无法抑止的滚滚滑落,声嘶力竭的吼叫出满怀的悲怆。

  从那时起,她就知道自己肩上背负了多么沉重的血海深仇,她不知道究竟是谁如此狠心,非要她家破人亡?她曾多次询问娘亲,娘亲却只是流着泪,不许她问,也不让她复仇。

  她不明白,如此不共戴天、泣血雄心的灭门之恨,娘亲为何不准她替爹报仇?也许——

  是担心她受伤吧!

  这是她唯一能揣测出的答案,但是却无法阻止她报仇雪恨的决心,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九泉之下的爹爹枉死,这是她心底最深、最沉的痛啊!

  虽然直到今日仍无半点线索,但是总有一天,她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千回谷,文曲阁

  室内淡雅的茶香悠然四溢,曲慕文端坐在木桌前,神情闲适的泡茶品茗。

  他执起小杯轻啜了一口,眼角朝窗边的男子瞥了一下,随意问道:“你喝不喝?”

  任飞宇俐落的跃身坐上窗边,右脚也随之跨上,一手搁在曲起的膝上。

  “不喝白不喝。”回这句话的同时,他的目光投向窗外某个定点。

  曲慕文淡淡一笑,小杯斟了八分满往他的方向丢去。

  任飞字头也没回,闲着的左手准确无比的接住飞来的小杯子,看也没看就一饮而尽。

  “慕文,你的泡茶技术又更上一层楼了。”任飞字毫不吝惜的称赞道。

  “好说,任师弟不嫌弃罢了。”手中的摺扇灵巧一用,曲慕文潇洒的轻扇几下,起身走向他。“哪儿有美人,瞧你看得这么目不转睛?”

  任飞字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仗着自己生得俊俏,说什么人不轻狂枉少年,红颜知己满天下,处处留情的风流性子不晓得令多少女人为他碎了芳心。

  “咱们深湘小筑的绝色小师妹。”任飞宇撇撇唇,示意他往前头望去。

  当目光触及不远处的飘然纤影时,曲慕文半真半假的失声叫了出来。

  “我的天哪!你该不会因天下的女人还没玩遍,就将主意打到小师妹身上来了吧?”无视任飞宇丢来的白眼,他又是叹息又是训斥的说:“噢!这是不行的,就算不理会‘兔子不吃窝边草’的亘古箴言,也要顾及多年的同门之谊,好歹她也是咱们师弟的结发妻,你可不能丧心病狂到连傲辰的老婆也要玩弄……”

  “闭上你的烂嘴。”任飞字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当我是什么?人面兽心的摧花色魔?”他有这么声名狼藉吗?

  “人面兽心摧花魔?你的新名号吗?很棒的点子,和‘扬音神箫’比起来,这个贴切多了。”曲慕文很专注的思考着,“好,我赞成。”

  “曲慕文!”任飞字恼火的瞪着他,“你不这样损我会怎样?”

  “浑身不对劲。”

  任飞字闷哼一声,索性不再搭理他。

  都说几遍了,他虽风流,但可不下流,他可是很有原则的,没错,他是惯于置身花丛中,也不敢说自己有多么守身如玉、高风亮节,但,这并不代表他见花就采呀!纯欣赏不行吗?什么人面兽心摧花魔,难听死了。

  “湘影很不快乐。”恼归恼,他仍缓缓道出方才欲言又止之事。”

  “我知道。”曲慕文并不讶异他这么说,事实上,他早就知道他刚才是要说这件事了。

  任飞宇才没有那个狗胆去动师妹顾湘影的歪脑筋,否则他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死,别说师父会拆了他全身的骨头,光是曲慕文和狄傲辰就会先剥了他的皮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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