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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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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女人。 “还……还有,这……”她含羞带怯,始终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耿皓耘忍住叹息的冲动,试着揣测她的意思,“你手上──”他指指她迟疑着不敢递出的信,“是给我的吗?” 没办法,他若不代她说完,恐怕到夕阳西沉,她还在这里跟他“你你我我”的,他可不认为和一个小女孩在校门口玩比手画脚的猜谜游戏是一件多有趣的事。 这会儿,人家小姑1的脸可真红得像只熟透的虾子了!又嗔又赧的匆匆递上信后,再也不敢多看他一眼便转身飞快离去。 搞什么!耿皓耘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地看着她逃命般仓卒走远的背影,满心不解地低首看向手中的信。 是邀请卡吧?这女人说话没头没脑的,有诚意邀请,却连他到底答不答应参加都忘了问,真是少根筋! 当目光触及手中写着他姓名的素雅信封时,他意外的发现里头是几张泛着幽香的信纸,他微一怔愕,反射性地再一次抬眼望向模糊的纤盈身影,刹那间似乎领悟了什么! 那一刻,他连苦笑的力气都没了。极明显的,他又再一次当了不解风情的呆头鹅! 因为那名令他哭笑不得的小学妹,耿皓耘误了与父亲耿敬群的约定时间,既然横竖都是迟到,早去晚去也就没有多大的差别,反正老爹对这种“意外事件”早就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 所以,他便一点愧疚感也没布有,十分悠闲惬意的享用他的午餐。 不经意的流转目光,他瞥见了左前方座位的女子。她并不引人注目,尤其身上老气古板的妆扮更让耿皓耘直觉她是个不苟言笑、乏善可陈的女人,那么,既然她如此平凡普通,为何他会不自觉的将目光停驻在她身上呢? 也许,是因为她言谈中自然流露的娇俏灵动,及脸上闪着的那抹属于精灵般的澄净笑靥吧! 这神采、这阳光般无邪纯真的俏丽明媚,出现在这一身刻板的装束下,显得格外突兀,极不搭调。 厚厚的镜片遮住了她的眼睛及脸部不少面积,使他也无法正确揣测拿下眼镜后的她该是何等样貌,更无法确定拿下眼镜后的她,是否有着灵灿晶亮的似水明眸。长长的黑发被挽成只有上了年纪的妇人才会绾的老式发髻,使她无形中给人严肃而精明干练的形象,但同时也令她整个人失色许多。 再加上保守到近乎封建的套装,让人对她有了至少年逾三十的错觉。 但,一个“老女人”能有如此灵动纯净的明媚丰采吗? 与她同座的,应是她的情人吧?否则她又怎会卸下刻意营造的凝肃形象,露出小女人的娇媚与纯真?而对方似乎也是以娇宠且包容的怜爱目光在凝注着她。 似乎察觉了自己停留在她身上的注目超乎寻常,他赶忙调回视线,暗暗诧异自己对这女子竟兴起了不曾有过的探究情绪,这对他而言是头一遭,以往他对女人向来是敬而远之,不想、也不能对女人有太多感觉。 打从读幼稚园开始,就有小女生为了抢他旁边的座位而哭闹不休;在成长过程中,更有N次女同学为他大打出手的情况发生,争风吃醋的剧码日日上演,在啼笑皆非之余,谁能再指望他对女人存有任何感觉?早呈麻痹状态了。 而她──奇怪,他怎会有股似曾相识的错觉?仿佛这张脸孔并不陌生,在哪儿见过呢?他一时想不起来。 摇了摇头,他不愿多想,对于“女人”这种生物,他“避之犹恐不及”的心态早已成了习惯,自是没有自寻麻烦的道理,打小时候至今,他吓都吓怕了。随意望了眼腕表,哇!这回真是混得太凶了,难得的歉疚浮上心头,他招来侍者结账。未免老爸发飙,他最好快些动身。 起身前,那对男女也同时离去。他耸耸肩,随后走出了餐厅。 停妥车,他俐落的跳下保时捷,随意拂过垂落在额前的发丝,阳光下神采飞扬、充满青春气息的俊朗容颜,出色得令人眩目。 抬首看了眼矗立在眼前的企业大楼,再看看手表上的指针,心头不禁爬上些许心虚与歉然,但是很快的,他又恢复了原先的光彩洋溢,反正老爸早就习惯成自然了嘛,也就见怪不怪啦! 踩着轻快的步调,正欲走入大楼,随意的一瞥,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一道熟悉身影,他不自觉放缓步伐,一道趣味盎然的笑意悄悄爬上唇角。 瞧瞧他见着了什么?原本以为应该一丝不苟、行为端庄的女子,竟然形色匆匆的跳下车座,最令他感到好笑的是,她一边跳下车,一边还手忙脚乱的边跳边为她的右脚穿上高跟鞋,在慌乱的跳离丰田轿车一小段距离后,驾驶座上的男人忙下车叫住她,将她那个础眼得要命的眼镜递给她,耿皓耘这才发觉难怪他始终觉得哪儿不对劲了──原来她没戴上眼镜嘛!正欲看清时,她已匆匆戴上。 只见她飞快地在男人颊上一啄,一转身,深深吸了口气,迅速一整衣容,然后沉稳而优雅的进了大楼。 哇!前头的耿皓耘简直叹为观止,很难将眼前这个迷糊可爱的小女人和先前那个冷静沉着的女子联想在一块儿,她究竟有多少面风貌呢? 他早她几步到达电梯,嘴角那抹笑意犹未退去。他见她加快脚步往他的方向走来,斜倚在电梯内,他也很有耐心,一贯尔雅温文的等候着她。 待一脚踏入电梯后,她轻吁了口气,在有机会看清表上的指针时,不着痕迹地悄悄吐舌,本以为掩饰功夫天衣无繨,却不晓得,这般俏皮的模样早落入耿皓耘眼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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