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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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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嬷嬷轻哼了声,“呵!秋月,你有没有搞错?当我这儿是什么?我开的是妓院,可不是慈善堂,好心给谁看哪!” 秋月抛给行云抱歉而无奈地一眼,徐嬷嬷唯利是图的个性她是最清楚的,所以也知道再多说什么也是白费唇舌。 行云急了,忙说道:“求你帮帮忙,我保证本会带给你任何不便,只是想借个地方,只要几天,等他伤势一好转,我们就离开。他如今性命堪虞,若再贸然移动,恶化了伤口,他就真的没命了,你不会忍心见一条生命就此枉送吧?”行云说得委婉恳切,相信不至于有人这么不近人情吧? 但,徐嬷嬷就是。 “他是死是活,与我何乾?” 进退不得是吧?真是无助我也。掌握到这足以控制全局的关键性筹码,徐嬷嬷乐翻了,心中似乎正开始得意地计划着什么。 行云微愣,一时无言以对,向来能言善道的绝佳口才在此刻完全丧失了。 “不过,”徐媛娘在她呆怔的同时,又露出别具深意的精明笑容,提出但书:“也不是完全没得商量。” “你的意思是?”行云提防地问着,她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尤其徐嬷嬷此刻心机深沉的表情,让她非常不喜欢。 “凭你的姿色,在我这揽月楼挂红牌绝对没问题,我敢打包票,不消几人,必能轰动全洛阳,如果你肯……” “我当然不肯!”她差点大吼,开什么玩笑!公推的洛阳四美之一,洛阳第一才女耶!叫她牺牲色相陪客?!哪个不要命的敢提出这个要求?这要传广出去,依洛阳百姓爱戴倾慕她的程度看来,光一人吐一口口水就够淹死她广,敢情她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就没什么好谈了,你立刻带着这个男人离开。”徐嬷嬷敛去笑意,冷淡地说。 “但……”可恶!这根本是落井下石,趁火打劫! “徐嬷嬷!”秋月不满她趁人之危的作风,正欲说什么,却被徐嬷嬷给打断。 “没得商量。要嘛,暂时住下,以陪客作为留宿的代价;要不,就马上离开,任你选择。” 若以行云以前不受要胁的个性,她会二话不说,拂袖而去,而她确实也正要这么做,却在踏出步伐的当口迟疑了,回身朝床铺上不省人事的陌生男子盈盈一望,抛不却的牵挂教她潇洒不起来。 “别忘了将你丈夫带走。”徐嬷嬷悠闲地说,彷佛□券在握。 行云没有解释什么,她相信,若徐嬷嬷知道她和这名男子素不相识,绝不会露出如此自信满满的神情。 她该怎么办?一条人命握在她手中,就等她点头或摇头来决定他的生死。 徐嬷嬷也知道不能逼得太急,于是道:“你可以考虑,明天一早,我等你的答复。”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一脸歉然的秋月。 “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自己不幸也就罢了,还连累了你。” “没的事,若非你帮忙,他此刻恐怕已没了性命,我该向你道谢。” 秋月细细凝望她,“你好美!难怪徐嬷嬷会动你的歪脑筋。” 所以,徐嬷嬷的心态也就不难理解,这么一个发财的机会,她会放过才怪。也就是说,今日行云会左右两难,全是自己的错?谁教她长得这么令人垂涎? 她自我解嘲地一笑道:“这是恭维还是挖苦?” “美丽有时也是一种锗误。”秋月有感而发,“红颜向来薄命,我常在想,如果长得不堪入目,是不是人生就会顺遂些,用不着承受这些苦难折磨?” “这是经验谈?”行云发现眼前的女子很美,年轻的容颜中,却有着不合年龄的沧桑与淡愁。 “算是吧!” “能说来听听吗?”大概是天生悲天悯人的性子作祟,行云总容不得周边的人有太多的悲苦。 “母亲早逝,父亲嗜赌,不务正业,”秋月耸耸肩,一副可想而知的神情。“所以,会沦落风尘也不是太值得讶异的事。” “他卖了你?”该死的人渣!行云暗暗咒骂。 “不,不是,是赌坊的人。” “那你父亲呢?” 淡淡的忧伤浮现眼底,她戚然遭:“他还不出赌债,老弱的身于禁不起折腾,就这么被赌坊的人给打死了。” 行云接口:“所以你就被卖到这儿来报你父亲欠下的店债?” “父债女还,天经地义。只不过我在想,若今日我不是尚有有些姿色,他们会放过我吗?不管答案为何,我至少不用沦落风尘,更不用像个沮上肉,任人称斤论两,待其宰割。” “什么叫‘称斤论两’?” 秋月笑得更是苦涩了,“徐嬷嬷说我有‘待价而沽’的本钱,只让我陪酒接客,并不急着要我陪客人度夜,因为──”她咬着唇,有种深受屈辱的伤痛,“我的初夜能为她赚进大把银两。” 这徐嬷嬷真是精打细算!行云冷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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