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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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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这情形……大怪异荒唐了嘛! 炙手可热、身价不凡的殷家三千金,多少人费尽心思,只为求佳人青睐,而她居然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自愿委身青楼,还不惜抛却礼教与矜持,以唇喂药…… 若说她对这名男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秋月是决计不信的。 “你对他动了心?” “你想哪儿去了!我根本不认识他。”行云诧异地回望她,若真要说有什么,那也只是欣赏他一身的傲骨,及──他未晕厥前,她所看到那双坦荡荡的清澈瞳眸。 “那你为何执意救他?说穿了,他是死是活与你无关,不是吗?你又何必为他如此忧心?” “好歹也是一条人命,你别把人家说的这么不值好不好!”这么一名好汉,死了可惜,这是她始终坚持的理由。 “我是就事论事!” “我难道就不是就事论事?”她慧黠一笑,“秋月,你想得太多了,再怎么滥情的人,也不至于对一个连交谈都称不上的人动情吧?” “但他长得──” “很出色,”行云代她说完,“但我并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我要的、我所追寻的,是能与我两心相契的人,外表生得如何,我并不在意。” “你真的很特别。”秋月实在无法理解行云的想法,既然不曾为他动情,她又怎愿为他奉献至此? 不管如何,秋月仍坚持一开始的想法:他们十分相配,搭配在一起还真是美出色,宛如一对壁人。 如果他争气点,撑过这一劫的话──秋月暗暗揣测这个念头的可行性,露出了满意而自得的笑容。 恍惚之中,耳边又传来一贯的轻哺细语,在他苍茫无助时,如春风般拂掠过他的心房,那是一种安定的感觉。 朦陇之际,一阵暖的热浪流入他口中,连带地也暖了他冷寂的心,唇上感受到的柔软碰触,美好的令他眷恋── 是谁?谁如此温柔待他? 是错觉吧!他想。 他渴切地想捕捉什么;想分辨真伪之间的差别;想得知那甜美的感受是真实、是虚幻,然而,他还来不及抓住乍现的曙光,又再度跌入无意识的黑暗中。 当他真正清醒时,已是七天后的事了。 向楚天刚睁开眼,一连串的疑问全涌上脑海。 怎么回事?他没死吗?依这情况看来,大概是有人救了他。 轻挪一下身子,撕裂般的尖锐痛楚毫不留情地啃噬他每一根神经,他不禁低吟了一声,紧蹙起英挺的剑眉。 真是要命的折磨! 人呢?是谁救了他?房内怎么没半个人? 他想出声,才发现喉头乾涩,有如烈火烧灼一般,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试了几次,他宣告放弃。此刻的他,感到疲累虚软,再也撑不住沉重的眼皮,全身上下恐怕无法榨出一丁点的力气了。 老天爷,谁能行行好,快来解救他吧! 大概是上苍听到了向楚天的哀哀祈祷,他听到房门开了又关的声音,但他却无法睁开眼。 咦?怎么回事? 他如遭电极,整个人傻住了! 一股热液流进他口中,滋润了他乾涩的喉头,液体是苦的,流入他心中却是甜的,唇上真真实实的柔软触感,令他心施震撼。 原来──这不是他的幻觉,一切都是真的! 直觉的,他确定这人是个女人,除却比一般人更为柔软的唇瓣以及缠绕脑际的淡雅幽香不说,光那喂药的细腻柔情就不是男人能做得来的,一般女子大概也没有她的温柔心思吧! 于是,她抓住了他所有的感情思维,不用见她的容貌,他便已深深为她吸引。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他不敢贸然睁开眼,这情况是尴尬的,尤其对方若真是一名女子的话,那就真的很失礼了。 喂完药的空碗被她搁置一旁,他心头不禁浮起一缕怅惆若失的感受,然而没一会,他再度感觉到一双忙碌的小手在他唇边、额际来回穿梭,伴随看轻轻柔柔的嗓音传入他耳畔。 “你很贪睡耶!都七大了还在赖床,我们小盼云都没你这么皮,如果盼云知道世界上还有人比她还不乖,一定会很骄傲得意的。” 他的预感是正确的,她不但是个女子,还拥有令人沉醉的柔美嗓音,只不过说出来的话令他很想笑就是了。 “算了,反正你也听不到,我乾嘛对牛弹琴……说到对牛弹琴,你知道吗?”她忘了先前想住口的打算,这自说了起来:“我还真宁可对你弹琴,外头那些俗不可耐的风流色鬼,我看了就作呕,可是,世事本来就不能尽如人意,不想做的事,未必能随心所欲的说不做就不做,所以呀,我只能祈祷你赶快好起来,让我能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偏偏你又不听话……” 向楚天很有耐心的听着,却是一知半解。这儿是是非之地吗?而这又和他扯得上什么关系? 本来就浑浑饨饨的脑袋,这会儿更是一团乱了。 “每个人都说我很聪明,但我最近怎么老做一些很不聪明的事,难道是我变笨了吗?还是我身为落云的妹妹,本身就存有和她一样极蠢的特质?”她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我想,就算我这些不明智的决定是为了你,你大概还是会讥笑我白痴吧!唉!连我都觉得自己蠢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的聪明和愚笨与他有关联吗?向楚天思忖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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