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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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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没这么无聊,反正早习惯了你的没心没肺,不指望你良心发现,兴起罪恶感。"古孝伦挥挥手,对易子扬阴沉难看的神色视若无睹,很嚣张地大咧咧坐上总裁的专属坐位——也就是易子扬方才坐过的地方。 以他们的交情,没有什么玩笑是不能开的,打小学开始,他们的情谊便已根深柢固,可以说他们比兄弟还亲,若说易子扬对世间情义尚未失望,心中仍存有一丁点属于人性的温暖感情,那么绝对是因为知他、懂他的古孝伦。 易子扬忍不住叹息的冲动,对于好友胆大妄为、宣宾夺主的行径似乎早已麻痹,"我说,古大经理,你该不是来和我联络感情、'纯哈拉'的吧?" "噢,差点忘了,易大情圣,区区在下我可否卑微地请教你,你通常上哪间妇产科?"他逗人的兴致又来了。 "我没事上妇产科干吗?"易子扬毫不留情地一脚将鸠占鹊巢的古孝伦踹下椅子,在他的哀嚎声中光荣夺回他武林盟主的宝座,完全不理会他过于莫名其妙的问话。 "别小气嘛!'好康报人知',我们可是死忠兼换帖的好哥儿们,哪间医院服务较好,告诉我又不会死。" 易子扬忍不住翻白眼,"都说我没上过妇产科了,你'青番'哪?" "那女伴珠胎暗结、蓝田种玉怎么办?我以为你陪女人上妇产科的纪录可以登上元老级的资格了。"古孝伦忍着笑,继续调侃他。 他故意不看古孝伦讨人厌的贼笑,若真要和他计较,自己早被气死了。 "我不需要妇产科。"他再一次声明,免得古孝伦烦死自己。 "什么?不会吧?难道你都让人家随便买药吃吃就算了?喂,兄弟,这就不是我要说你了,连这种钱你也省,实在……" "古孝伦!"易子扬死瞪着慷慨激昂的好友,一字一字清晰地说:"我、再、说、一、次!没有女人怀孕,没有女人怀过我的孩子,就算有人敢这么说,那个也绝不会是我的孩子,听懂了没有?" 古孝伦听得一愣一愣的,"不会吧?难道你——" 在震惊过后,一抹促狭的谑笑浮现嘴角,"老天,我终于懂了,原来你早就……'不行了',那些不计其数的女人只是为了掩饰真相的障眼法,我说老兄,你也别这么爱面子嘛!不行就不行,何必打肿脸充胖子……" "去你的!"易子扬没好气地朝皮痒的古孝伦丢了支铅笔,"狗嘴吐不出象牙,开口没一句好话!" "难道不是?"古孝伦俯身,戏谑地瞅着他。 易子扬想也没想,手肘用力顶了他胸膛一下,在听到他的闷哼声时,满意地别过头,抓过桌前的卷宗阅读,一边淡淡回道:"当然不是,我的纪录绝对令你自惭形秽,汗颜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自叹枉为男人。" "呵!好个大言不惭,真是色性坚强。"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还是为易子扬的"零纪录"佩服到五体投地,"喂,你怎么办到的?" "怎么办到色性坚强吗?"他故意曲解他的话,"噢,这个啊!当然你要有这个本钱啦!不然女人一旦浪起来,你要是吃不消,真的就会应验那一句'浪女怀中死,做鬼也下流……" "喷,标准发情的公狗!"古孝伦下了个评语,"我跟你说正经的啦!难道没有女人怀孕,然后将责任硬扣到你身上?" 易子扬耸耸肩,这种情形当然有过,只不过大家心里都很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诚如他一开始声明的,要跟多少男人是她们的事,他不会去干涉,有了孩子,也别卑鄙到往他身上栽。 "若没十足的把握和安全措施,调情技巧再炉火纯青的女人我也不会碰她一下,女人想为我怀孕,借机套牢我,机会完全等于零。" 哇!古孝伦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下,他不能不佩服易子扬了!同样是男人,他知道情欲一旦点燃,想全然控制住自己简直是——非人哉! 尤其是做到易子扬的"零纪录"! "难怪你老人家现在还能安然坐在这里,有一阵子我还为你担心得要死,你知道的,现在性病多猖獗啊!什么淋病、梅毒,噢,最流行的是AIDS,你知道吗?我连'祭友文'都写好了耶!" "念来参详、参详。"他目光不曾离开案牍,转着手中的笔,头也没抬。应付这个烦死人的"窒友",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从容以对。 古孝伦清清喉咙,装模作样地整整仪容,只差手中没一把潇洒的檀木扇! 然后,他自编自演地开了口,吟起被他改得惨不忍睹的"念奴娇"。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下流人物。就在此处,人道是:北部易郎天母。床上激情,惊涛裂岸,卷起放荡欲。游戏人间,一时多少雄风……"他顿了顿,"精彩吧,全然道出了你罄竹难书的丰功伟业,还有下阙呢!" 对着闷不吭声的他,古孝伦不减兴致。 "遥想子扬当年,禁果初尝了,雄姿英发,所向无敌,床笫间,生命灰飞烟灭。罪有应得,滥情应笑我,早得淋病,死有余辜……" 天,这能听吗? 所幸苏东坡已然作古,不然古孝伦非落个气死才子的罪名不可。 易子扬再也受不了了,他抬起头,阴森森地盯着他,"不挖苦我你会死是不是?" "谁叫你这么风流……噢,不,是下流成性。" "我警告你,要再让我听到你这段不伦不类的'祭友文',我绝对会让你比我早一步人土为安!然后,将这篇伟大的祭友文当成墓志铭刻在你的墓碑上,不信你给我试试看。" 哦喔,老虎发威了! "噢!不了,小弟我何德何能,承担不起,还是大哥你留着慢慢享用。"说完,他立刻脚底抹油,逃离下一刻极有可能成为"命案现场"的是非之地。 拉回思绪,易子扬不由得摇头苦笑。也只有古孝伦才敢向天借胆,屡屡惹得他雷霆大发,火冒三千丈! 窗外雨丝依旧,这种阴雨绵绵的天气已经由下午维持至此时。 他顺手关了窗子,拉下窗帘,原本尚有微弱月光照拂的一室,立刻陷入了全然的黑暗。 这种天气,连猫头鹰都睡死了。而他,全无睡意,一双灵灿的美眸浮上脑际,这是他见过最美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心机,只有全然的无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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