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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雷子翔莫可奈何地摇头笑叹。这冰心可人的小天使丰盈了他的生命,他是以着娇宠的心在笑看她每一分灵动的娇态,感觉到生命每一秒钟都万般美好。

  这一回,她安分多了,赤足在沙滩上闹了他好一会儿,又自得其乐地踩着小水花,任波波浪花冲来,但她很听话地没把自己搞成落汤鸡,顶多湿了裙摆。

  “子翔、子翔,你快来看,真的有贝壳耶!”她朝他招着手,兴奋地直叫。

  “来了啦!”雷子翔走近她,一手搅住她的腰与她并肩面立。

  又一波大大的海浪袭来,连带冲来了几颗大小不一的漂亮贝壳。

  “你看,那边、那边,有没有看到?”说着,她撩起长裙,“我要去捡!”

  她才刚踏出一步,就让雷子翔给拉了回来:“是谁答应我要乖乖听话的?你给我站好,我去就行了。”

  他真是怕了她了,这个小女人不晓得是没有自知之明还是不怕死,这里的海浪可不能与先前相提并论,一波波的海浪将他们此刻所站的沙滩冲成了斜坡,密集冲来的海浪有时已可到达他们的膝盖,她竟然还异想天开地要去捡那位于坡底的贝壳,说再明白一点,随便一个小浪就足够她灭顶了,她以为脚短的她能够跑得比海浪还快吗?

  “可是……你要小心哦!”

  他睇了她一下:“你也知道危险了?”

  “呃……”她很敷衍地傻笑以对。

  唉,被吓死也只能算他活该,谁教他打十二岁起就为她牵肠挂肚至今呢?

  趁着海浪退去,他动作迅速地拾起几颗随着海浪冲来的贝壳再踅回她身边:“喏,拿去。”

  “有诚意一点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女人甜笑着,“啊,那边也有!”

  雷子翔忍着不让自己叹气,认命地点头:“知道了。”

  呵,堂堂“独天盟”的灵魂人物,居然在海滩帮女人捡贝壳,传出去不被人笑死了!

  以他迅捷的身手,要想“克尽全功”,全身而退并不是问题,只不过衣衫免不了被打湿些许就是了——虽然他并没有想到自己一流的身手会用在这种地方,这让他有股啼笑皆非的无力感。

  “哇,子翔,你好捧哦,我爱死你了。”她很巴结地朝他喊道。

  如果他先前觉得无奈,那么此刻这女人的吼叫便让他无地自容。

  回到她身边后,筱翊突然拉了拉他,附在他耳畔悄声说:“有没有发现到一堆羡慕的目光全投向我?你信不信,她们是在羡慕我的幸运,有个温柔多清,宠我、疼我,肯为我捡贝壳的男朋友。”

  听完她的话,雷子翔不由得失笑,又爱又怜地轻拧了下她鼻头:“你哟!”

  “是真的嘛!”她笑得好甜蜜,望着手中的贝壳,灵灿的星眸转了转,她突然冒出一句:“你身上有没有带纸笔?”

  “没有,你干吗?”

  “别问这么多啦!”她目光朝人潮绕了一圈,然后朝其中一个年纪与她相仿的女孩走去,雷子翔疑惑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只见她向那女孩借了纸笔,低下头不晓得写了些什么,然后将那张小小的字条折成最小的面积塞进贝壳中,朝四周看了看,然后在一块石头旁挖了个洞,将贝壳埋进去之后才回到他身边。

  雷子翔看得一头雾水:“你写了什么?”

  “不告诉你。”她故作神秘。

  反正也不可能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君儿本就稚气纯真,孩子气的行径没必要太过深究,于是他也就没再问下去。

  两人并肩坐在沙滩上,一同远眺湛蓝无垠的海面,看着海天成一色,她枕靠着他的肩,叹息着轻道:“有时看着海与天,真的觉得蛮奇妙的,远看时,它们有如一体,相接相连,相依相偎,交融而密不可分,然而事实上,它们分明相隔千里,就算盼到天涯的尽头仍盼不到聚首的一日。”

  雷子翔有些微讶然:“你在为它们感伤?”他的小女人未免太多愁善感了吧?

  “不。我是怕……我们会像它们……”她说不出那感受,“子翔,我不是海,更不要你是那片天,日日投映心湖,却只能遥遥企盼,可望而不可及……”

  “傻丫头,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这十多年,我不都一直守在你身边吗?”他暗暗起誓,这一辈子将终生守候,永不离她!

  “可是……”这十多年,她的感受却是有如天海各一方,多怕此刻的相属只是虚幻,他们终究没有交集。

  天,是那么的宽广辽阔,永远不可能只属于海——正如有着不定灵魂的他;而海,却只属于天;每每观海,她就有很深的感触,今日的海之所以湛蓝惟美,因为晴空万里,明日若乌云满天,那海面将也只是阴暗灰沉,黯然无光,不论是宁和抑或波涛万倾,全随着天色而变——正如她,有着一颗为他牵牵系系、随他而悲而喜的心。

  “别多心,君儿。”她的隐忧雷子翔是看在眼里的,轻吻她含愁的眉心低道,“我已将灵魂交给了你,这还不足以证明我的心吗?”

  “是啊……”她喃喃道。该知足了,不是吗?爱他,便是包容他的所有,就某一方面而言,他或许不能尽然属她,她深知这狂放如风的灵魂有一部分属于独天盟、属于石昊宇和石昊宸,但是在感情上,她全然占据,这便足够。

  “还记不记得,我是从什么时候不再喊你子翔哥哥?”坠入前尘往事中的她,语调有些飘柔。

  见她眼眉间的淡愁逸去,他宽下心来:“不记得了。”好久以前的事了,他不曾多加留意。

  “是在八岁那年,我生日过后没多久。”她轻轻幽幽地道出答案。

  喔,是了,他记起来了:“那时,你说长大要嫁给我,当我的新娘,所以不想我再当你的哥哥。”

  当时也在场的石昊宸还夸张地调笑:“哇,真大的胃口,她不要哥哥,要老公耶!”

  那时,他并未将她的童言童语当真,只是把玩着她的发辫一笑置之。毕竟年幼的孩童会有恋兄情结之类的心态也是常见的,大部分的孩子小时候不都常嚷着长大要嫁爸爸或娶妈妈吗?

  “我以为你只是随口说说。”

  “却没想到我是当真的?”她柔柔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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