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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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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她是知道沧海酒量不好,但他很有自知之明,总是敬酒精而远之,所以三年婚姻当中,她一直不曾见过沧海的醉态,也不甚明了他醉后会如何…… “他会大跳脱衣秀?”她恍惚地问出口。 “看来你知道得很详尽嘛!” “甚至败给了你的一锅烧酒鸡?”她屏住气息,感觉心在颤抖。 余沛湘莫名其妙的点头,不懂她哪筋搭错线,突然翻起陈年旧事。 若潮哑了声,再也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沧海明明已经死了呀!在三年前,她亲眼看他下葬,并数度哭晕了过去,那么,眼前的沈千帆又是谁? 她真不敢相信,两个看起来八竿子也打不着边的人,居然有着重生的过去……甚至,让她同样不由自主的深深狂恋! 是的,她爱他!不论他是谁,更不论他身上隐着什么样的谜,她就是爱他!这一生,她就爱这么两回,第一回,刻骨铭心;第二回,荡气回肠,她已经失去一次,经历过死别的痛,她无法再失去第二次,硬生生的再次承受生离的悲。 随着窜起的信念,她迅速夺门而出。 如同上回,前来应门的仍是沈芊韵。 一见是她,沈芊韵立刻沉下脸,“你还来做什么?” 若潮满心都是沈千帆,无意与她周旋,越过她疾步奔去,恨不得他立刻出现在她的眼前! 然而当门一开,她反倒僵立原地,双脚像生了根,只能痴愣地看着他。 面窗而立的身形,看来是那么的寂寥沧桑啊!她的心无由地泛起了酸楚。 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感觉到她凄柔的注目,他缓缓回过身。 “有事?”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已经怕了,太多的伤心、太多的创痛,教他不敢再怀抱一丝一毫的希望,这颗苟延残喘的心,再也禁不起一丁点的风吹草动。 他从来不曾对她这么冷淡的,她真的伤透他的心吗? 她的心好慌,泪雾冲上眼眶,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千……千帆……” 她为什么要用这般凄怨的神情看他!又为什么要用这般悲楚的口吻唤他?是她不要他,不是吗?又何苦在他终于强迫自己放手后,再以这样的渴求眼扰乱他的心? “别哭。”她的泪,永远让他有着剜心之疼。 然而,两颗清泪终究还是跌了下来?” 他幽幽低叹,“潮潮,你究竟为何而来?” “我……我来证实一件事。” “只为了证实一件事?”他苦笑。不该自作多情,对不? “你……到底……你和沧海……”该怎么说?这样的想法,连她都觉得很荒唐,又如何启齿? 他轻扯唇角,笑得悲凉,“又要翻旧帐了吗?好吧!你到底还要我如何赎罪,直说了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好在乎了。” “不!不是的!”她急忙否认,“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 沈千帆察觉她的异样,不解地挑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若潮深吸了一口气,直视他,“知道吗?从一开始,我对你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你身上有着太多属于沧海的风采,当年,我就是为了他这股隽永的气质而深受吸引。 “每每一不留神,我总会将你错认成他,只要有你在,凄惶的心总是能奇异的平定下来……除了他,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我对自己的感情很有信心,我绝对不可能爱上沧海以外的人,除非——除非你……” 沈千帆微愕地张着嘴,惊异地望住她,连呼吸都忘了。 老天,这是梦吗?他真的等到这一天了? “说下去!”他急切地催促她,“你的结论是什么?” 若期看了他一眼,迟疑地口水,“我……我怕你会生气……” “不会。无论你说了什么,我保证不生气。” “你——”她鼓起勇气,声调轻轻如缕,“是沧海吗?” 此言一出,周遭的一切完全静止下来,流动的空气也全然凝住,静到连彼此轻弱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好半晌,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有紧握的指关节隐隐泛白。 “我——像他!”几不可闻的音浪飘出唇畔,这是他第二回这么问她。 “我不知道……你给我的感觉与他完全一样,都是那么刻骨铭心……我真的不知道……” “那么,你爱不爱我?”他低低地问,“抛开身份及所有的外在因素,我单单问你一句:爱我吗?” “我爱你。”她不曾犹豫,坚定地道。 沈千帆不语,闭上酸楚的眼眸,唯存紧紧握拳的双手以及狂跳不休的心,说明了他此刻的撼动。 就是这一句话!为了这句话,他等了多久?有如千百世纪的漫长,他等得好苦、好心酸,人都憔悴了,本以为,今生今世再也没机会听她再次对他诉说这三个字,这久违的三个字…… 是时候了,等了这么久,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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