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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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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平缓地应声,撩动流光盈然的珠帘走进内室,掀挂起床帐,无视凌乱被褥中娇慵无力、显然刚被彻底纵情怜爱过的酥媚玉体,迳自取过雪白的中衣,裹上那道完美得足以魅惑所有女子春心的赤裸身躯。 "还不走?"低低吐出的男音,宛如醉人醇酒,教人芳心酥软,只可惜多情的音律,却没有多情的言语。 "呃?"床褥中的女子一怔,却没敢错愕太久,匆匆取过自己的衣物穿戴。临去前,投去迷惑不解的一眼,可他们谁都没去理会。 凤千袭慵懒地往她身上靠,闭上了眼。 "你今日迟了。"并非指责,只是平静地道出事实。 她垂眸凝视他,偎靠在怀中的容颜,俊美得过火,难以想像会是一名凡人所能拥有的。幽邃的眼瞳,偶尔流泻魅惑幽光,或许下因为如此,每每一不留神,总教她在那深潭般的黑眸中恍惚失神。 偎在她身上的颀长身躯,令她无法取来木梳,她解开结于发上的紫晶束带,如墨发丝披泻而下,她以指为梳,穿梭在他那柔软如缎的长发之中。 凌乱的青丝仿佛自有意识,在她掌中温驯而服从,她抽出插在她发际的象牙梳,为拢握在掌心的青丝做最后的顺发动作,然后才重新束起。 颊畔有淡淡的痒麻感,凤千袭挑起眉,漂亮异常的眼眸瞥向她。 少了象牙梳的固定,飘落了几绺凌乱发丝,有别于她平日的端庄冷艳,却别有一番娇媚风情。察觉到他之所以注视她的原因,她摸索着重新顺发。 "坐下,我来。"他出其不意地道,旋即手腕一翻,将她扯了下来,习武之人的本能,令她直觉的攀住他,而后发现她就和那些个寻常的娇弱女子般,正倚偎在他胸怀。 她是寻常女子吗? 不,她知道她不是,也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成为那样的女子。 当他重为她别上细致的发饰之际,同时也捕捉到她那双清眸中,激起了少许的讶然。 这样的发现令他低笑出声,心情极好。 他还以为她是没有情绪的呢!于是他一生以撩拨她为目的,没想到一只象牙梳却连连办到了两次。 第一次是在街上,见到这只象牙梳时,沁凉湿润的触感受,莹白纯净的幽冷流光,令他联想到她。 于是,他不曾深思,当下便将它别上了她柔密的发间。 小贩子的一句:"尊夫人真美,配这象牙梳,可正与她高雅的气质相得益彰呢!" 就在那时,他见到了她难掩的错愕。 光是为此,这只象牙梳便买得值得了! 凤千袭充分欣赏着她此刻的失常,指背来回轻抚她湿润如玉的面颊,低低地笑着,极具勾挑意味。 很快的,她沉眉敛眼,不带任何表情地由他怀中起身,捧来摺叠整齐的衣衫,一件件为他套上。 凤千袭一动也不动,当她玉臂环过他,替他系上紫玉腰带时,他顺势垂首贴靠她肩头,像是她正拥抱着他。 他轻扯唇角,一抹淡得几乎难以察觉的怅然,隐没于她的纤颈之中。 她步履依旧沉稳,转身端来早膳。 "你不问我为何而笑?" "公子不想说。"她平静地盛好清粥,递予他。 他一瞬也不瞬地瞅住她。"你问,我就说。" "依凤不想知道,公子不必勉强。" 早知会是这样的回答了,他几曾见她在意过什么了呢? 她是一块寒冰,没有温度,也没有世间人该有的情感起伏,她可以什么都在乎,包括他。 没错,她是不离不弃,以命护他,可那从来就无关情感,只因她自身所许誓言,如此罢了。 他救了她,而她以命脉相酬,很公平。 他一直知道,而她也从不隐瞒这一点。 也就是说,若三年前救她的人不是他,她仍会如此。 该死的她!她难道不知道这有多伤人?而她却连一丁点儿都不愿意掩饰,一再践踏他的自尊后,甚至不认为她该愧疚。 "依凤、依凤--"他喃喃低回。"你有负此名。" "告诉我,你的名字?"当年,她身子逐步复原后,他曾如此问过她。 所有人都有备觉不可思议,那样一名几乎已踏入鬼门关的人儿,仅余一丝淡不可闻的生息强自撑持,多少大夫摇着头徒叹奈何,可她却凭着强韧的生命力,以及他无坚不摧的意志,力挽狂澜。 足足三个月,他衣不解带,寝未沾枕,日日亲侍汤药,请遍了名地名医,所费苦心不在说下。 问他为何能够对一名陌生的女子做到这等地步?他总是笑而不答,只除了偶尔有人听见他在昏迷不醒的她耳畔,轻轻重复着同一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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