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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一句话,淡淡回绕脑际。

  他要的是什么?

  曾经,他要她为妻,而今,她不确定了。

  他应该知道,只要他说,她也会嫁。

  若要她的身,只要他说,她也会给。

  可,他什么都不说,是早已厌了她吧》毕竟,他女人多得是。

  也或者,他在享受逗弄她的乐趣?

  她不会不清楚,他无时无刻不在挑弄她,无所不用其极地想激出她不为人知的情绪面,撕毁她冰冷的表相,一如当初她撕碎他的自豪一般,那会让他有报复的快感……

  抓回飘离的神思,见他离开于府,她跟了去,隔着一段距离,一前一后默默追随。

  凤府

  回来之后,他顿住步伐,开门之际,淡嘲地丢出一句:"我要沐浴更衣,还要跟吗?"

  声音很低、很柔,依风站在远处望他,他知道她听得到。

  "还不去准备!"

  他话音方落,她后脚一旋,消失在他眼界。

  反正她爱侍候人嘛,那就让她侍候个够。

  凤千袭抿紧了唇,面无表情地回房。

  没多久,一大桶的热水送进房来。

  他挥退仆役,挑眉看向直挺挺地站在角落的依凤,他没要离开,她不会擅离半步。

  "过来替我宽衣。"

  "是。"她低敛眼眉,熟稔地为他除去身上的衣物,直到他一身裸裎,她仍无一丝情绪波动。

  跨入大得以容纳他俩的澡桶,他慵懒地伸伸腰杆,两手搭在桶缘,似笑非笑地斜睇她。

  依凤深知其意,走上前为他净身。

  双掌掬起清水,由他肩头落下,她取来置于一旁的棉布,沾湿了水,轻缓地擦拭着宽阔的背,顺过肩颈,来到坚实平坦的胸膛、腹腰,蜿蜓而下--

  温润如玉的掌心,似有似无的抚触着纯男性的敏感躯体,那是最危险的无心挑逗,他浅浅低喘,肌肤泛起微温热度。

  狂热欲望已如此明显,他依旧面不改色,平静如昔地持续着手边的任务,尽管一度不经意碰触那灼烫的危险欲焰。

  愈见浅促的喘息回绕在她耳,她听见了,轻吐而出的气息热度拂上她近在咫尺的颈侧,灼热异常。

  她垂眸,皓腕轻扬,指掌柔缓地顺着被水打湿的发丝,取下头上的象牙梳,一下又一下,专注地梳着他那一头比女人更柔软的黑发,感受它在掌心之间丝缎般的美好触感。

  盯视眼前这张没有表情的冰颜,他蓦地一旋腕,将她扯落怀中,一记深猛如焰的狂吻烙下。

  依凤跌落澡桶,湿透了一身,却没有挣扎,也并不意外,抬眼定定地望住他。

  她,是依凤,只能依他。

  这是一记极狂热,足以烧融任何女子的焚心炽吻,她神情木然,任他予求,没有一丝反应。

  倏地,他突兀地松开她,而她,仍是沉静相视,面容无波。

  "没有灵魂。"他低语,似在自言。

  她轻眨了下眼,流露出一丝茫然。

  然而,他似乎无意多作解释。

  "出去吧!一会儿我要在咏春亭用膳。"

  她颔首,撑起身子离开澡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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