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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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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茫然,她也戚惶了── 直到她已远去,房内响起君楚泱轻浅而忧心的嗓音。 “这样好吗?” 这样的气氛──很微妙,难以形容。 两人并未分房,但是同房却比分房更教君欢难堪。 他的态度──疏淡有礼,讲好听一点,是相敬如宾;若要说得坦白些,随便抓个人来问,说他们是陌生人,也没有人会怀疑。 他再也不如以往那样,会缠着她说东扯西;也不再关怀备至、日日形影不离的守在她身边;更别提是牺牲形象彩衣娱亲来逗她开心了。 与其说他变了,倒不如说,这才是真正的他,内敛、沉稳,对谁都客气,也对谁都保留。 而这样的他,心里不会有她。 一切全都回到了原点,唯一不同的,只是她那个失落在他身上的心,再也要不回来。 难道再也回下去了吗?就算寻不回那样的爱恋情狂,她也要听他当面说。 “睡了吗?写意。”按捺不住,她轻唤枕边人。 “嗯。”含糊应了声,翻身继续睡。 “我有话想说,可以吗?” “我在听。”轻浅呢喃明明就已是半入梦状态。 “你心里──还有我吗?” 另一方,一阵沉默。 是睡了,还是不愿回答? 她轻咬着唇,与他冷然的背相对。“很为难吗?” 曾经,他可以毫不考虑的大声说,欢儿是我最重要的人,如今,却连问他心中有没有她,都这般难以散齿,那纯净的爱,真已随着纯稚的他消逝,再也找不回来了吗? 良久、良久── “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 妻子?只是妻子吗?没有真心,她要个虚名有什么用! 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对她,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有一份责任感在,所以,不论那分珍爱之心是否仍在,他都不会离弃她。 这是他能做的极限──一辈子的于夫人。 她是懂了,却懂得酸楚。 不再问了。她告诉自己,再也不问了,这样的难堪,她再也不想领受。 翻过身,来不及阻止的泪跌眶而出。 她闭上眼,倔强地不让它流下。 恍恍惚惚地想起,她有多久不曾掉泪了?记得最后一次,都还是他替她拭干泪痕的,自从遇上他,她就变得好爱哭。 原来呵,只有她真正在乎的人,才能惹她心伤,她懂了,却懂得太慢,在她已失去之后...... 起风了── 推开窗,阵阵凉意袭来。 不知写意如今人在何处?穿得可够暖? 就某方面而言,他对自己是有些轻忽的,他的责任感极重,所以对家人、对周遭的一切,都能安排得完善而妥当,相对的,自身的事,也就少了点在意,要不,也就不会时时发生忙到忘了用餐的情形出现。 目光飘向床头,她深深叹了口气,拿起那件衣袍。 心,无法再有共鸣,如今,在他身后静静地守着他,已是她唯一能做的。 出了房门,在长廊的转角处,不经意遇到了姚香织。 她受够了这虚伪的女人,连招呼都懒得打,侧身就要避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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