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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感念父亲恩泽,绣姨一直很尽心尽力地替他打理家中一切。

  不可否认,绣姨是位温良贤淑的好女人,父亲经年忙于商务,南北奔波,聚少离多,难免冷落了家人,亏得绣姨任劳任怨,不曾有过一言半句微词。

  在一家人自认有愧绣姨之下,免不了就补偿性质地多疼惜香织些,这才将她宠成这般骄纵而为的性子,连绣姨都拿她没法儿。

  坦白说,香织的个性,他实在不怎么欣赏;她永远不懂得什么叫温婉谦逊,什么又叫有容乃大,总是那么的气焰高张、得理不饶人,只要她看上的东西,说什么也不放手。

  就在她十五岁那年,他悲惨地发现,他成了那个被她看上的“东西”,要没让她“得手”,怕是要被她纠缠到死了。

  若不是父亲在他弱冠那年已然辞世,他还真担心会被押着拜堂圆房。

  “不管,人家就是喜欢你嘛!”丰腴软腻的香躯缠上他,口吻任性而娇蛮。

  “别这样,香织。”拉开软玉温香,他坚定地起身退开,意不乱,情不迷。

  姚香织扁了扁嘴。“你不娶我?”

  “不会。”休提两人个性不合,单论他只当她是妹妹,就断然不会娶她。

  “那你要娶谁?”她霸道地逼问。

  “不知道。”情思不动,也许一生就不娶了。

  “我要告诉祖奶奶!”说完,她转身往外跑。

  该死!她踩着他的痛处了。

  于家人丁单薄,阴盛阳衰,自父亲死后,便只剩他一介单丁独苗,祖母成日盼他成家,好为于家传承香火,日日催促得他只差没离家出走了。对于香织的执意痴缠,自是乐观其成,顺水推舟地由她去。

  这下要真让她去说了,包准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了身不由己的新郎倌。

  “站住,香织!”

  姚香织停下步伐,得意地扬眉。“怎么样呢?”

  吃定了他是吗?

  于写意沉下脸。“如果你不介意有个逃婚的新郎,大可去说!”

  “你──”姚香织气不过,嗔恼地大叫:“于写意,你欺人太甚啦!”

  “我没要你来招惹我。”他才无辜咧!

  “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这样嫌弃我!”要脸蛋,她够艳;要身段,她也够媚,他怎么可以不要她!

  “感觉不对。”再说,他也不认为香织有多爱他。她那个性,往往是为争取而争取,最初的情生意动早已变质。

  这是人类的通病,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而他,就那么悲哀成了她的一种挑战。

  “放弃吧,香织,我们并不适合。”他叹了口气,记不得这是第几次语重心长地规劝她。

  “不要。”得不到他,她誓不干休。

  “那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当我成亲那天,给我祝福。”为了教她断念,他已不惜正面挑衅。

  “那有什么问题。”她笑得信心满满,彷佛认定了她绝对会是婚礼上的新娘。

  于写意头更痛了。

  “你自便吧,还有一堆帐等着我看呢!”

  这回,她没有任何异议,撩了撩发丝,风情万种地离去。

  古人说得好,最难消受美人恩,果真是分毫不差啊!

  瞥见桌上的茶水,他顺手端起,啜饮了一口,发现是出乎意料的甘冽香甜。

  这茶要是香织冲的,他于写意的头任人剁了当肥料。

  香织是标准的千金大小姐,一双玉手拿过最重的东西是饭碗;一个连鸡和鸭、葱和蒜都分不清的人,你还能指望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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