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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她想,不用任何直接的答覆,从他的回应及表现,应该可以确定,这个有严重身体洁癖的男人,除了她真的没有别人。

  欢爱后昏昏欲睡之际,感觉指间套入一抹冰凉,她撑开眼皮,困惑地看着手中那枚光芒晶灿的银戒。

  原来那只,被他取下放在桌面。

  “这?”

  “我们的婚戒。”前阵子帮一个重要客户挑选礼品,看到这只对戒,想起他好像不曾送过她什么正式的礼物,连婚戒都是在路边摊顺手买下的四九九廉价品,想到这里,一个冲动便买下它。

  抓着她的手,细细打量了一番。“嗯,果然不错。”

  “它看起来很贵……”那是一枚心形银戒,中间镶的闪亮亮钻石,她可不会天真地以为是什么廉价水钻。

  “还好,七位数而已。”详细数字记不得了。刷卡时只瞄了下几位数,送老婆的不用太计较价钱。

  她吓得差点手软。

  “我突然觉得手重到举不起来。”几百万在手上,好重。

  “有人几千万戴在脖子上都不担心扭到了。”他老婆胆子这么小,当初怎么有勇气背着婆婆跟他偷情?

  说笑归说笑,笑完了,连忙要拔下来还他,被他制止。

  “这很贵,万一我工作时不小心弄丢或弄坏……”白天常常要跑进跑出,粗活一样都少不了,戴着它会提心吊胆。

  “弄坏就弄坏,再买过就是了。”

  “……”有钱是这样花的吗?“仲齐,我还是觉得……”

  “老婆,这是婚戒。”婚戒就是要戴在手上的,难不成买来搁着积灰尘?

  她还想再说什么,被他按回怀中,拍拍脑门。“乖,不要想太多,睡觉了。”

  从她那里回来后,隔一个礼拜,他在家里看公文,手机收到她传来的讯息——

  “在忙吗?”

  就算刚开始没发现,后来也逐渐察觉到,她总是小心翼翼,怕造成他的困扰,就连打个电话给他,都要再三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有空跟她说话,没打扰或耽误了他什么要事。

  因而,在许可的范围内,他尽可能地不拒绝她,只因她从不对他要求什么。

  心里不是没有亏欠,他总是冷落她,少之又少的关心、屈指可数的相处时光……让她一个人,寂寞而孤单,若不是有那纸婚书,有时都觉得,她跟被包养的情妇没什么分别,安静、认分,数着日子等待他的到来,不做多余要求。

  或许就是因为她太乖巧,他知道她会一直都在那里等着他,在他的诸多考量里,她总是被排在很后面,最后一个才被他顾虑到。

  上个月会冲动买下那只对戒,便是下意识里,察觉自己的自私、以及对她的亏欠,想要弥补她一点么么,至少,也该有对像样的婚戒。

  “不忙,我在家。”他迅速回传讯息,没说出书房里还有另一人存在。

  “真的?”她回得很质疑。

  之前才问过他在外头有没有别的女人,现在的态度,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个方向去。

  “老婆,你在查勤吗?我没跟野女人鬼混。”

  会跟野女人鬼混的那个,现在正在旁边,被他魔鬼特训。

  “不是啦!因为你之前如果方便,就会立刻回电。你如果真的不方便要说,不要勉强。”

  这般小心翼翼,为他顾虑,让他瞬间涌起些许疼惜与不忍。

  “没什么不方便,我真的在家,你要证据吗?”

  “那你可不可以随便拍个家里的场景给我看?我想了解你成长的地方长什么样子。”

  他顺手拍了身后那一大片书墙,回传过去,这面墙放着企业管理类的书籍,是他小时候的床头读物。

  “你的要求好小,以后我让你亲自来看家里每个角落。”

  她回了他一个笑脸,问:“好多的书。这些你都看过吗?”

  “是啊,全看完了。”

  “好可怕,你不是人!”回得好快好直接!

  他无言了半晌,传了几个“……”并提出抗议:“老婆!你这样对吗?”

  “……是神。”很狗腿地补上这句。

  他瞬间笑出声来。“虚伪!”

  书房另一头的杨叔魏,以为自己被这堆积如山的企划案搞到精神失常,错愕地抬头望来。

  “看什么!读你的企划案。”三叔已经授权给他,这个小儿子随他怎么操、怎么凌虐。都快大学毕业了,还漫不经心的,真想以后只拿青春的肉体作为对公司唯一的贡献价值?

  “我刚刚……好像看到你在笑?”这些企划案实在太可怕了,居然会让人产生幻觉。

  “你管我要笑要哭,这些没看完,今天你别想走出这道门。”

  “二堂哥……”

  “才这些就在唉?”他以前看的还不只这样,抱怨什么?他已经够手下留情。

  “公司职员太闲了是不是?没事写这么多企划做什么?”

  “不做什么,考验你的眼力而已,不然你以为上司这么好当?下属可以有事没事写一下当消遣,当老板的至少要有三分钟看出什么是宝、什么是垃圾的能耐,否则不用多,一人丢一份上来,就够忙死你。”

  很风凉地说完,拿手机出去跟老婆温存,完全不想理会那根废材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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