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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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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长裙漾开一片水渍,她毫不在意,专注擦拭丰沛毛量间的湿意。 它舒服地低呜,往浴巾底下钻。 有宁夜的味道,好香。 朱宁夜拍拍它的脑袋。“别乱动。” 这次算乖了,上回顶着一头湿发出来,叫他过来头发擦干,他不晓得打哪学来的,居然甩甩发上的水珠,回她一句,“这才是豪迈的男人味。” 她差点一口茶喷出来,然后他还一脸无辜回视她。“不对吧?” 他真的会被电视教坏! 耐心将丰润的狼毛吹得柔软蓬松,它将头枕靠在她腿上,享受她纤细长指一下又一下的温柔轻抚,慵懒地半眯着眼。 今天天气不错,难得阳光露脸,少了前几日寒流入境的冷意,暖暖日光照拂得连她都昏懒欲眠了。 它伸出前足,抓抓她摆在旁边的报纸当磨爪子,她笑着抽出最上头的那张。“这还有用,别抓破了。” 它看着印刷铅字上那几个画出来的红圈圈,不解地歪着脑袋瞧她。 “只是想找个兼差的工作。”她淡淡的解释,折好报纸收在一旁。 为什么?她不是已经有工作了吗?为什么还要再找? 她似乎无意跟他解释太多,淡淡地转移话题。“晚上想吃什么?” 它蹭着她柔软的掌心,轻舔指腹那道细细的伤口,那是她上次做菜时不慎划伤的。 因为他看到美食节目教的蟹黄米糕,指着电视荧幕问她:“晚上可不可以吃这个?” 然后,他们去市场买了两只活蟹回来。他不知道蟹壳处理那么麻烦,害她割伤手指头,还有虎口、掌背。 她轻笑,懂得它没出口的忧虑。“别担心,这次不会了。” 结果,它还是没说要吃什么。 她煮好晚餐去叫它时,它蜷卧在靠墙属于她的床位上,整个身体埋在枕被间昏昏欲睡。 它从来没有维持狼形这么久,从下午到现在,一直呈现无精打采的状态,她原先以为它是一时贪懒,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她坐在床边,拉开被子,忧虑地倾身打量它。“怎么了?不舒服吗?” 它撑起眼皮,因为她的靠近,舍弃有她气息的枕被,爬进她伸来的臂弯。 “临江,听得到我在说话吗?” 它抬了抬眼皮回应她。 “如果没事的话,变回人身跟我说句话好不好?” 安静了数秒,怀中逐渐产生变化,柔和微光散去之后,纤臂上枕靠的成了体魄结实、教人脸红心跳的裸男一名。 美景春光看多了,她完完全全能够处变不惊,何况她此刻正全新挂念他的健康状况。 他看起来真的很不对劲。 “我没事。”他回答。 “可是——你看起来没精神。”她想了想。“你起来,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 “困。”他枕着她的腿,将脸埋进她腰腹间,不再说话。 人体形貌维持不了多久,裸男再度变回慵懒狼躯。 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担心。 它看起来,格外地无助脆弱,不舍得在此时刻抽身远离,朱宁夜顺势躺下,将它揽进怀里,安静陪伴。 夜更深的时候—— 朱宁夜不确定是什么使她惊醒,也或是挂心着临江,根本睡不沉,睁开眼时,四周一片晦暗,连月光都没有。 现在——是几点了? 她坐起身,伸手扭开床头灯察看临江的状况。 这一看,她惊吓得心脏差点停掉。 他的外在形貌忽人忽狼,在她眼前不稳定地变换,全身不断沁出冷汗,掌下碰触到的肌肤完全凉透,没有一丝温度。 她吓坏了,无措地换她:“临江、临江!听得见我在叫你吗?” 她不晓得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曾遇过这种情况,整个人陷入慌乱之中。 “临江,你不要吓我,醒一醒,告诉我该怎么做?” 他无法回答她,甚至连意识都不甚清楚。 怎么办?要带他上医院吗? 可是这种情况完全超乎现代医学的范围吧?上医院有用吗?搞不好还会被当成稀有动物送上解剖台…… 混乱的脑袋厘不出头绪,心焦如焚之余,一抹身影跃入脑海—— 对了,孙旖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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