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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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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充耳不闻,甜腻腻地在他背后蹭来蹭去。“你真好。”还会半夜起来替她煮食。 这哪有什么?不过一点小事。蔺韶华没好气道:“手放开。” 接着,将餐盘塞到她手中。 丁又甯完全无异议,愉悦地捧着她的爱心消夜,就地享用。 这模样,哪有一点大明星的架子,那么容易讨好,那么容易满足。 蔺韶华动手整理好厨房,她挖了匙炒饭凑到他嘴边,他摇头。 “我没有在正餐之外进食的习惯。” 收完厨房,倒了杯水啜饮,陪伴她。 两个笨蛋,大半夜站在厨房喝水、吃炒饭,那时的他们并未料想到,在许多年以后回想起,才发现这宁馨而平凡的一夜,竟是他们人生最幸福、最值得珍藏的一段。 吃饱了,她自己自动自发收碗盘到流理台清洗。 她仍旧穿着稍早那件白榇衫,白皙修长的美腿尽览无遗。她根本没预料他会醒来,并非有心勾引,见他醒来,还规规矩矩把扣子一颗颗扣好…… 对男人而言,极致的放浪,并不一定能挑动他们,真正致命的,是这种清纯中的魅惑,无心勾挑的性感。 他承认,他被挑动了。 她解决完她的需求,现在是换他“又饿了”。 “这要放哪——”回头,对上他火热的眼神注视。 “你在看哪!”丁又甯瞋他一眼。 他一个跨步上前,将她抵在流理台边,迎面吻上柔唇,双手急切地在她身上探抚。 “慢一点啦……”他到底是饿多久了? “慢不下来。”抵着她的唇咬啮,他现在,很热。 她感觉得到,那贴着她的身体有多亢奋,主动替他扯开睡袍系带。 …… 隔日下午进办公室,蔺韶华单手抚额,回想早前的种种,只觉荒唐至极,懊恼无比。他从未让自己的行为脱序至此,那过于放纵的一切,如今想来,仍觉陌生。 不像他——不,根本就不是他。 一夜纵欲,隔天还陪着她贪眠,赖床的理由居然是——不想放开她。 她蜷缩在他臂弯,睡得好香甜,他抽不开手,起不了身。 不是身体不能,是压根儿不愿意。 想陪着她睡。 想陪着她早餐。 生平第一次,为了她早退,又为了她迟到。 腻了大半个早上,下午她有通告,两人才分开。 下午踏进办公室时,所有人看他的表情有多错愕,他都不愿去回想了。 一向循规蹈矩的人生,自从遇上她后,全变了调,他早有预感,她会是他平稳规律人生中,最大的变数。 一步、一步,朝偏离的人生路上走去,却至今,没想止步。 脱序了一夜,过后倒是收敛些,没再那般放纵。 两人工作都忙,见面的时间不多,相处模式与以往没有太大的变化,他生活规律,总是她得空,才来找他,而他,从来都是被动在原地等待的那方。 他并不是耐不住寂寞的人,一周、甚至更久才见一次面,有时甚至碰了面,说没两句话又得走,对他来说,倒也不会太难挨,生活大多时候,是被工作填满。 一直以来,日子都是这么过的,不同的只是,现在偶尔脑袋得了空,会突然浮现她的身影。 有一天,霓霓突然问他:“你跟又甯姊在交往吗?” 他竟答不出来。 一段隐晦的地下情,见不了光,彼此也从未正面谈论过,偷来的短暂欢愉,说穿了,无异飮鸩止渴。 这样,能算是交往吗? 大多时候,他还是过着与单身无异的生活,只是有时,会有个人,工作累了,到他身边来,安心地小睡一会儿,有他作陪。 在极少数的夜晚,共享肉体欢愉,分享他的双人床,次数不多,他们都不是放纵的人。 他自认并不重欲,在她之前,已经空窗好些年没有亲密往来的异性,与她的第一次,身上连保险套都没有。 现在,只是多了个让他准备这些物品的人,可是却连对身边亲近的人承认,都不能。“为什么这样问?” “就又甯姊啊,昨天看节目,被问到感情生活,她用半打趣的口吻说:‘是有那么一个人,在一起的感觉还不错,不知道有没有缘分。’我就猜,她是不是在说你。”回答得很含蓄,不过吕薇霓也懂,她是艺人嘛,连公开感情生活的自由都没有,只能隐晦地擦着边讲,其实在她看来,又甯姊对蔺哥,分明就很有心。 蔺韶华没有回答她,因为连他自己,都无法回答自己。 一日夜里,即将陷入深眠,床头讯息铃声响起。 你睡了吗? 睡了。 他叹气,浅眠被惊醒,几乎已经习惯。咽下无奈,回应??怎么了? 她稍早有提到,公司近期签了几个不错的新人,今天庆功酒会,她去露露脸,跟师弟妹联谊交际一下,以便日后好做事。 这会儿,酒会应该差不多结束。 我喝了点酒,你能不能来接我? “很晚了,改天吧。喝了酒就回家好好休息。”来了,也是匆匆见一面,又离开,身体已经够疲惫,何必如此折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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