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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说到这个,我说你们两个,现在是演到哪了?”说离婚,也没个离婚样,除了没睡一张床,其他跟夫妻哪有什么两样。

  上回聊到这话题,她还回说:“我觉得这样还不错啊。”

  至少看得到他、能够与他一块生活,如果能这样与他过一辈子,那也很好。

  可秦锐直接无情戳破她的幻想——“别呆了!你当男人是吃素的?他都不会有需求吗?不乘胜追击,等到哪天他爬上别的女人的床,你想拉都拉不回来。”

  她本没放心上,还吐槽他:“你当全天下男人都跟你一样下半身思考?”

  可是那天……

  思及此,她正色道:“我觉得你上次说的很对耶。”

  “我说了什么?”练肖话他很会,正经话倒说没两句。

  “就——”她大致说了一下,听得秦锐猛翻白眼。

  “拜托,那正常的好吗?男人没偶尔发泄一下,憋久会生病。每次跟你讲,你就只会骂我禽兽。”

  “所以我相信你了啊。本来想去跟他讲,我还满乐意跟他滚一下的,但——他臭脸我,还生气走人。”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秦锐当场笑趴。“你白痴喔!这时候男人一定见肖转生气的,你不闪远些给他留面子,还自己跑去捅马蜂窝,白目到有剩。”活该被骂!快笑死他了。

  她闷闷地戳饭粒。“那不然咧?”

  “不用说,直接行动表示。你跑去问他,他不给你回‘天地有正气,嘎嘎呜啦啦’,难不成还淫笑着应和‘好啊好啊,我们来滚’吗?这种事是掌握时机和气氛,感觉对了,直接给他扑上去就是了,这招你不是很会吗?”他们的国民性感女神、多少男人性幻想对象,当初勾引蔺韶华就挺有手段的,还装什么清纯。

  “那不一样啊。”以前,她多少感觉到对方有那个意思,但现在,韶华对她什么想法,她真的摸不清,可能也只是因为她是乐乐的母亲,对前妻、他孩子的妈,至少有一分道义与亲人般的关怀。

  她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至少,他很规矩,从言谈、举止到眼神,无一丝逾矩,只除了那一天……

  她还满期待他扑上来的,遮都没遮,不怕他看,结果——他转身就走。

  半夜敲门自己洗香香送上去,更不堪回首的结果是——唉,别提了。

  她觉得自己好惨。

  “以前,他若没那心思,了不起一拍两散,我没什么好不敢搏的,但现在,我们是孩子的爸妈,若他没那个意思,太任性而为,会造成他的困扰。”

  “我倒不觉得他没那个意思。”要不是余情未了,谁会那么蠢,把前妻放在身边,断自己桃花。

  思及此,秦锐突然想起一事。“欸,你有没有觉得,你男人看我眼神怪怪的?”

  “哪里怪?他对你没兴趣!”

  “不是那个啦!”她到底有多担心他觊觎她男人?“我是说,他好像对我有敌意。”

  “有吗?”明明就挺客气,该有的礼貌都不缺。“他哪失你的礼了?”

  “说了你也不懂,那是一种男人之间的气场。第一天他来医院,看见我也在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用生物学角度来说,有点像是雄性求偶时所散发的费洛蒙,那种只有男人才能理解的、敌我不容的微妙抵制感。

  他想,那男人对眼前这傻姑娘,应该还挺有心的,说不准根本不是余情未了,而是从来就不曾忘情。“你没跟他解释过我的事吗?”

  她摇头,被他一声骂来。“白痴!干么不说?”

  “干么要说?”她振振有词地反驳。“我绯闻又不只你这一粧,每一桩都要解释,解释得完吗?而且这是你的个人隐私,我没资格说。”彼此若缺乏信任,也不是说明秦锐是Gay就会没事。

  “你这个笨蛋!”他笑骂,伸指戳戳她脑门。虽是这样说,但他其实清楚,甯甯相当保护身边的人,就算是丈夫,也不会透露,那是对他的尊重。她当然知道说了对她比较好,但他信任她,将私密事坦然告知,她却为了一已之私而出卖他——即便对象是丈夫,她也无法认同自己。

  她有时,实心眼得教人很想敲她脑袋。都在演艺圈混这么久了,还能保有一颗纯得不掺水的真与诚,简直是稀有动物,让人忍不住想多保护她一点。

  “多少解释一下吧。不只女人,男人有时候,心眼也小得容不下一粒沙。”尤其是在爱情面前。

  丁又甯被秦锐赶回家,说他明早没通告,今晚换他留守医院。“去去去,回家跟老公温存去!”

  “是前夫。”而且人家也没想跟她温存。

  回到家,一室静悄悄。

  蔺韶华卧室的房门半掩,她悄悄推开一小缝,小的已经在床上躺平,大的在阳台抽烟。

  放轻步伐上前,静静站到他身边。“怎么又抽烟了?”

  他说过,只有心烦的时候才会抽,他现在心情不好?

  “没抽。”只是一根烟放在指间把玩,没点着。

  她手一伸,将指间那根烟没收。“不准抽!”还得寸进尺,往他上衣口袋掏呀掏,掏出剩余的烟盒上缴国库,要再往其他地方搜身,他一个侧身,避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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