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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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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她一时没跟上儿子的小宇宙。 那部本土剧的角色名字,叫‘阿母的嫁妆’,乐乐最近才迷上的,每晚准时收看。”蔺韶华代为解说。她最近在赶拍戏进度,趁肚子还没那么明显前,把她的戏分杀青,以致近期忙得较晚,无法回家陪儿子晚餐。 “露露很坏吗?” “很坏。”乐乐点头。“都不孝顺爸爸妈妈,跑去冒充别人的小孩,跟有钱的假妈妈相认,骗人家的财产,陷害兄弟姊妹,还勾引别人的老公。” “太坏了!”她跟着义愤填膺,其实乡土剧里,这种反派角色司空见惯,不过她很高兴儿子是非分明,富有正义感。“不然我也去演好了,教训一下坏露露。” “真的吗?”乐乐眼神二壳。 “又甯?”蔺韶华喊了声,暗示地摇摇头。不能做到的事,不要随便信口开河,对儿子的教育不好。 丁又甯笑笑地回他:“真的啦!这剧组里有认识的人,请对方牵个线,去客串几集应该没问题。” “枫哥会掐死你。”堂堂影后,把自己的路线都走成什么四不像了? “可是我儿子爱看啊——”偏头,问:“对吧?” 乐乐用力点头,热血地说:“妈妈加油,打趴露露!” “好,打趴露露!” 过没几日,还真抱着烧烫烫刚出炉的剧本回来了。 “你真的去演?” “真的啊!”谁跟他扯淡来着? 难得可以让儿子看她演的戏,不拿片酬她都愿意! 正式进棚前,她做了点事前准备功课,虽说是乡土剧,没有太精良的制作品质,有时前一小时拿到剧本,下一刻就开录,但她多年的习惯及敬业态度,还是会先通盘了解全剧及角色揣摹,运方面,儿子的剧情提要帮了她不少忙。 “唔……这个……”她又卡住了,转头问另一边也在埋头工作的蔺韶华:“自以为是的台语要怎么讲?” 编剧通常只负责写脚本,其他都要靠演员自己去消化及诠释。 她没接过本土剧,一般日常对话还能应付,太深奥的就完蛋。语言这一环是她接这部戏最大的考验。 “呃……”第一时间,他也是满头的点点点浮现。 “什么是自以为四?”乐乐举手发问。 “是自以为‘是’。”先帮儿子正音完,接着解释:“就是……嗯,自己觉得自己想的是对的……”这样翻译没错吧? “嘎低想嘎低对?” “噗……”喷笑。儿子,你也太直线思考了吧? 结果隔天中午,蔺韶华跟客户用完餐回来,接到她的电话。 “韶华、韶华!我跟你讲,我问剧组的前辈,他也是这样说耶,我儿子是天才!我要拜他当我的语言老师!” “……”那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好吗? 他冷冷泼桶水。“施主,请三思。” “方丈既已遁入空门,咱们这红尘俗世就不扰您清修了。”她秒回。 “……”以后这类话题,他决定四大皆空。 这部“阿母的嫁妆”,她只客串了十五集,集集收视都刷出新纪录,剧组极力慰留,但那是当初跟枫哥讲好的,不能食言。 她有她的行情,客串几集友情赞助还行,长期下来公司绝不会同意,虽然她自己是很愿意酬劳只拿零头。 这部戏,让儿子对她的职业有了更多的认同感,现在他对别人,会很骄傲地说:“我妈妈是好厉害的演员,她会拍很好看的戏给大家看。” 在她忙碌,无法时时陪伴在身边时,他能懂,而不再是像以往旁人浮面的劝说,能理解的却抽象而空洞。 这才是她拍这部戏,领到最大的酬劳。 §第十六话 这才是家 清早,顶着乱糟糟的鸟窝头由床上坐起身,揉揉惺忪睡眼。 “醒了?” “妈咪早安。” 蔺韶华在帮儿子更衣,抽空投来I瞥。 她下床,神智一半还没醒。“鞋子穿着。”身后,淡淡提醒一句。 “喔。”又绕回来穿床边的拖鞋。 “妈妈迷迷糊糊。”儿子偷笑。 怀这胎让她体重直线上升,智力却直线下降,有时出门走到一半,完全忘记她去超商是要干么,迷糊兼忘东忘西的症状一日比一日更严重。 她理直气壮为自己辩解:一定是宝宝吸收掉太多养分的关系。 结果反遭秦锐拆台:不要为自己的低能找藉口! 不过反正只要韶华没嫌弃就好,她才不理会那蠢蛋说什么。 说鬼鬼到,搁在床边的手机响起信息声。 她低头看了一眼,就将手机丢给一旁的蔺韶华。 “干么?” “秦锐那个蠢人啦,你回。”一大早骚扰她,用她目前仅余的少少脑浆都知道要干么,那不是她能作主的,直接交给能作主的回,自行进浴室去刷牙。 蔺韶华不解地点开讯息。 亲爱的,可以带早餐来探班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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