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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好在,回来后的寒雨又回复到那个活泼灵动的开朗性格,孟凌也就放下心来,直接将她一路的反常归类于多日来在寒雨楼里产生了感情,一时间无法调适自己的离情依依。

  而寒雨,因为爱孟凌,所以相信孟凌,她相信孟凌的诺言,不管怎样,他一定不会任她离开他的,所以,她何必管什么见鬼的月下老人和只有三个月缘分的说法,搞不好,那只是一场荒诞的梦境而已,何必让一场梦困扰自己,是不?

  所以,那个无法无天、喜欢“胡作非为”、有点顽皮、有点孩子气,又有点爱捣蛋作怪的楚寒雨又回来啦!

  “真没分寸,这么晚了居然还不回房,难道要我亲自到书房拿人吗?”

  说走就走!她一蹦一跳往书房跑,连敲门也省了,她非常粗鲁地推开门──果然,她老公正聚精会神地坐在桌前。

  孟凌连头也没抬,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破门而入”的人只有一个──他那胆大妄为的可爱小女人!

  “相公,”她吻了吻他的脸颊,唉呀!他居然敢无动于衷,连应她一声也没有,她楚寒雨岂能这么轻易受人忽视?于是她抗议:“你应该‘礼尚往来’,回亲我一下,再不,至少也得应我一声啊!”

  “没空,欠着。”他目光从未离开眼前的帐簿。

  连亲吻也能欠吗?“老公!”她不满地抗议。“哪有人敬业成这副德性啦!”

  “没办法,这些帐目我得在今晚弄明白,明天才能和几位重要的人员商讨。”

  哇!他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好酷哦!不过,她想挑战他的意志力,谁教他连瞧也不瞧她一眼,好似那冷冰冰又枯燥乏味的文件比她还迷人,硬是被比了下去,乱没面子的,于是──“相公,你实在帅呆了!”她放柔了语调,攀住他,轻吻他的额、颊,继而滑下他的头窝,柔情蜜意地轻啄着。

  “噢,”孟凌悲惨地低吟。“别惹我,我没空和你玩!”但他就是无力抗拒。

  “是吗?”她不死心,她的人生字典里没有“放弃”二字。

  她吻他的下巴,不规矩的心手在他背后轻轻游移着。

  “该死的!”他懊恼的低吼,再度投降。扣住她柔软的娇躯,深深地吻住她。

  至于劳什子的帐目,如今早已不存在孟凌的脑海……※※※

  隔天,孟凌匆匆前往议事厅,寒雨想到书房找几本书阅读以打发时间,才发现孟凌昨夜研究的帐簿还放在书房中,她突然想起他昨天不是说今天要用吗?账本在这里,孟凌没带去,那他准备开哪门子的会议啊?

  噢,他的一世英名早晚会毁在她手中!

  寒雨轻笑,她知道罪魁祸首是她,要不是她,孟凌不会如此心神恍惚,她应该觉得抱歉,她应该有愧疚感,她应该反省……但是她笑得更开怀、更愉快了!!

  好在,她还算有良心,笑完之后仍知道收拾残局,补偿她可怜的老公。

  好吧,她就发发慈悲,帮他把文件送到议事厅好了,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日行一善也好。“真受不了,我怎么还是这么善良。”她自我陶醉,浑然忘了谁是始作俑者。

  陶醉完了,她拿起桌上那几本帐簿,甫开门,一方白帕毫无预警地掩住她的口鼻,她本能挣扎了一下,淡淡的香气却直穿脑际。她意识慢慢模糊,终至晕厥。

  ※※※

  修长的手抚上不断跳动的眼皮,他微皱起眉,怎么回事?思绪总定不下来,心口乱成一团。

  唉呀,连帐簿都忘了带──孟凌摇头苦笑,转回书房。

  远远便看见书房的门敞开着,他加快脚步,到门口时,他怔了一下,俯身拾起散落地面的帐簿,思绪飞快转动着,不安的感觉蔓延全身──“寒雨……寒雨!”他惊跳起来,火速冲回房间。

  没有!她没有在房内。

  “该死!”他低咒一声,下令庄内庄外寻找庄主夫人的芳踪,然后,有人送来了一小片纸笺。

  乔庄主:尊夫人在舍下“作客”,若要其无恙,请于三日后午时,十里湖一叙,并请携来您名下所有产业相关之文件,且不需有“闲杂人等”。

  他默不作声,将纸片用力揉成一团,忿然地一掌击向桃木桌──啪!

  桃木桌登时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他目光如冰,面罩寒霜,四周气压低得不象话,人人际若寒蝉,大气不敢喘一下,深怕触怒了此刻像北极冰山的庄主。

  “齐少鸣!你犯了个不可原谅的错误!!”他冷然道,令人战栗的寒眸闪着难测的危险讯息。

  因为了解孟凌的智慧,所以齐少鸣并没有留名,他和孟凌有个共同点──不做“脱裤子放屁”的蠢事。

  何以确定是齐少鸣所为?这个疑问没人敢问出口,倒是石晋廷比较有胆识,敢在此刻问孟凌:“庄主有何打算?”

  “依言赴约。”说得简洁。“我要给他一点小教训,让他知道他错得有多难谱!”

  “可是夫人在他手上──”石晋廷迟疑地。

  “所以我会一个人去。”他冷静且沉着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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