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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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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她可以还是想,重点是他在她心目中才是最重要的,他成功留住了她啊。 这人怎么会骄傲成这德行啊!要就要全心全意的人,一丁点的勉强对他来说都是羞辱。 “你不懂,小靓。她只是一时感情用事,未来一定会后悔。” 冯思尧很蠢,他不晓得自己的举动只会造成她的不谅解,更加将她推向他。 冉盈袖不是那种天大地大爱情最大的人,如果能抛下那一切,她早早就放下了,他太了解她,就因为了解,他必须放手。 放开手,让她去试、证明自己可以到达的极限,然后在成就了一切之后,明明白白地衡量自己的人生中何者为重,那时的决定,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否则,未来的日子里,她会不断产生疑问,放不掉父母加诸在她身上的遗愿等等问题累积,就算在他身边,她内心深处一辈子都有个填不平的缺口,画不完整的国。 何况,当时那种情况,各方面条件都不允许他们在一起,勉强为之,对谁都是伤害,他同样不是为了爱情,可以枉顾一切的人。 也是。她记得那时连杨教授都被约谈过,他怎么可能愿意让自己的家人,因他的感情事而受累。 “那你也可以好好跟她说清楚,不必——”汪咏靓止口,盯视他惆怅侧容,恍然明白了什么。 是啊,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杨季楚,哪会不知道他这人有多骄傲,就算伤痕累累,只剩一身的骨架也会强自撑持,优雅地走下台,何况是在最心爱的女人面前。 他怎么可能会让她看见自己的狼狈、伤痛与无助,再怎么样,都会笑笑地跟她说再见,让她无阻碍地走。 刚好,那时就有现成的下台阶,他自然就顺着走下来,假装他很好,没有谁辜负了谁。 事实上,直到分开,他都不曾口出恶言过,他——一直在等她。 “那又为什么要对她说,你不再需要她的承诺?” “是不需要。”那一切都是她自行解读,他从来没有一句话骗她。 他要她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至于他们之间,不需要承诺他也会在这里等着,她可以放心去飞。 等她完成梦想,偿清身上的包袱,那时,他若是还在她心上最重要的那个位置……她一直知道他在哪里。 她会懂的。一时之间或许太过混乱伤痛,蒙蔽了思绪,等她冷静下来,有余力思考时,就会想通这一切,明白他想传递给她的心意。 爱情的重量,不会绑住她追寻梦想的翅膀,而是让她沉稳地一步步筑梦。 他只需要等。 安静地以时间验证,等待她最终的决定。 “你就不怕她没想过,真的就这样失去了她?” 一抹痛飞掠眸底,他闭眼不语。 “真让我……歪打正着?” 关于她的点点滴滴,他无一刻不在关注,因此一年后,她人生第一场以她力主的新剧推出时,他排开所有的事情,专程飞往义大利。 那是她的舞台、她的掌声。 他看着舞台上发光发热的她,燃烧生命而舞的绝美姿态。她变得沉稳、变得洗练,以往青涩的眸转为明白世情的知性与成熟,宛如破茧的蝶,妩媚而绝艳,教人不舍得将目光移开片刻。 这样的她能够大鸣大放,挑战人生的极致。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她成了媒体的宠儿,这名来自东方的舞蹈精灵,正一步步攀向人生的巅峰。 他搜集每一份来自于她的讯息与简报,所有人都在看,她还能做到什么程度。他也同样期待着,不为自己设限的她,人生还能够多精采? 有一段时间,她像是人间蒸发般地沉寂,关于她的消息全面封锁,谁也无从得知,然后,便传出了她的婚讯。 那时的他已取得学位,正逐一整理这些年生活留下来的点点滴滴,一项一项地收拾。 结束了,这些年的校园生活,以及与她在这里、共同拥有的记忆,是不是也都该收拾得干干净净? 那段时间,他情绪很紧绷,在院长的研究室整理私人物品时,翻出压在抽屉最底层的纸盒,里头共有一百七十五封她写给他的信,或长或短,从交往第一天,一直到她离开台湾以前,无一日断过。 一百七十五天的感情、压在底下不曾送出去的银戒……他一时恼怒,冲动地就要扔弃,不知旁观了多久的吴院长,忽尔感叹地冒出一句—— “爱徒啊,可别种了芭蕉,又怨芭蕉。” 是啊,芭蕉是他自己甘愿种下的,今天就别怨。早也潇潇,晚也潇潇。 愤然之下,他几乎完全毁弃住处所有她存在过的痕迹,如今握着最后仅有的一百七十五封情意,是他曾经爱过、也被爱的证明,头一回、也是唯一的一次,在第三者面前不遮不掩,任泪流淌。 哭过那一回,他收拾心情,尘封过往,从此,不再过问属于她的一切。 不同于以往,今年的平安夜,杨家人在餐厅订了位,原因是——大家工作都忙,索性花点钱在外头吃吃喝喝,聚一聚聊聊近况就罢了。 用餐到一半,最小的那一只——杨家嫡长孙不耐烦了,咦咦唔唔,动来动去没个安分。 想来也是,牙都没长齐的“无齿”小鬼头,满桌美食又没他的份儿,看一群人大快朵颐,谈笑风生,自己只能喝喝芙蓉粥、咦唔几句外星语,谁还能好性子跟你“陪茶卖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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