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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揪握的手被拨开,留下她皱眉苦思。

  也就是说——真的不是那回事,那真的是幌子,他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她!

  想是一回事,由他亲口承认又是一回事,他那一脸真心不被理解的恼怒——好可爱!

  被摆了脸色,她不气恼,反而笑得像个呆瓜,几个大步追上前,用力抱住他的腰。“杨季楚,不要生气。”

  他偏头,睇视她唇畔甜甜笑意,恼意稍退,总算甘愿解释。

  “我现在住的地方,是毕业后才买下来的,之前是吴教授给我方便,提供处所借住。他当时是一层两户同时买下,因为女儿出国念书才空了下来。”

  “他对你会不会太好了一点?”有人师徒情分好成这样吗?那口口声声挂在嘴上的爱徒果然不是喊假的。

  “我们名义上虽是师生,实际上早已情同父子。”

  与她的这一段感情,全世界都瞒下来了,只有吴院长一双眼从头至尾看得分明,见证他情情伤伤一路走来,在他出事时挺身而出,不惜拿院长之职来为他的人格背书,如此知他懂他、信

  任力挺。

  毕业这么久了,年节送礼、采访请安至今不曾少过,是将来结婚也得让他坐大位才不会失礼的那一种情分。

  “也就是说——啊!”突然顿悟过来,她脸色倏地爆红。

  她那时三天两头往他那里跑,一待就是一整夜……住隔壁的吴院长不全都看在眼里?!

  “你干么不早说啦!”好羞耻,脸埋在他背后不肯抬起。

  她还装模作样在人家面前演戏,那时吴院长心里不笑翻了?

  让她死一死好了,她没脸见人了!

  这反应逗笑了他。“那天小媛刚下飞机,被邻座晕机吐奶的小娃儿吐了一身,家里又没人在,才会过来按我的门铃,借个浴室梳洗,我们没什么。”

  “那个已经不重要了啦!”虽然已经推敲了个八八九九,还是开心他愿意开口向她解释。

  “会不会太恩爱了?要不要我这胸花换你戴?”原来是新郎调侃人来了。

  两人赶紧分开,他低声叮嘱:“回去坐好,我忙完就过去。”

  回程途中,他负责开车,不时偏头留意她的状况。

  她今天喝了不少,说他酒量不好,喝了会不舒服,全程帮他挡酒,倒让自己稍饮过量了。

  送她回到家,他先进厨房冲了杯浓茶回来,原本还坐得端端正正的身躯已经瘫软地趴卧在沙发上。

  他上前扶起她,喂她一口口吸饮而尽,她顺势伸臂勾缠住他颈项,缠腻着不让他走。

  “想发酒疯?”

  “可以吗?”她眨眨眼,染了酒意的嫣颊,泛着自然晕红,水雾迷蒙的双眸勾挑带媚,柔软身躯缠上他,几分酒意催化下,情韵迷蒙,旖旎醉人。

  这种酒疯,应该全天下没有一个男人会不喜欢。

  他轻笑,知情识趣地迎身拥抱。

  微醺的她,多了些平时少有的妩媚风情,身段如绵,娇娇软软缠腻而来,他抵着她的唇,笑喃:“你害我也要醉了……”

  她嗔笑,避开他探抚的手,将他反推进沙发里,倾前跨坐到他身上,拉开领带,纤指挑开衬衫钮扣,一寸寸撩吮而下。

  真打算要发酒疯?

  他半是好笑,半是宠溺,纵容着她在身上为所欲为,肆意撩拨。

  被撩起的情欲正张狂地抵着她,她察觉到了,娇笑地伸掌贴抚胸口,感受那逐渐失了稳健频率的心跳,迎唇吞没他浅促的喘息。

  “玩够了?”好,换他!

  他张手,狠狠吻得她无法抗议,唇舌逐嬉,不容逃避地勾缠,直要夺去彼此最后一缕呼吸。肢体缠腻难分地陷在沙发中,急切想摆脱身上凌乱的衣物——

  铃——

  是电话铃声。

  “别管它。”情火正织,不想被打断,杨季楚低哝着想继续。

  “不、不行……”响的是家用电话,不是手机。知道她家里电话的目前用五根手指就数得出来,都是极重要的人,不能不接。

  挣扎着,硬是喘着气伸长手勾起茶几上的电话。

  “喂……妈?!我、我很好……怎么……啊?”

  从那一声“妈”喊出口,他就已停下动作。

  她父母早逝,还能有哪个妈?当然是冯思尧的母亲,她的——婆婆!

  他静静地,一瞬也不瞬地望住她,将她的慌乱、无措!心虚、愧意,全都尽收眼底,清楚感受到怀中的温软身躯僵硬、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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