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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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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关砚彤发现,赵航的生活很规律,不管前一天多晚睡、或是“运动”得多激烈,隔天依然准七点起床,比起累成一滩泥、频频赖床的她,他看起来永远是气死人的神采奕奕! 他会先做好早餐,以柔吻唤她起床,陪她一起吃早餐。 然后她去上班,他留在家中打理家务。 家里有请钟点佣人打扫,他其实不用费什么心,就只是挑出待洗的衣物分类,让人送去洗衣店、准备三餐,以及喂喂小猫、帮它洗澡而已。 在照料宠物上,他坚持自己来,就像呵护她那样…… 他帮小猫取了个名字,叫“祈儿”。每听他喊一回,便觉这个名字极富深意。 蹲在地上轻搔猫脖子的他,浅浅说道:“为它祈一分真心的怜惜,摆脱孤单,别再流浪受苦。” 她趴在他背上,圈抱着他笑道:“它已经遇到啦!你不就是那个有心人吗?” 他侧眸。“我是吗?” “当然!它懂你的心意,相信你不像它那个没良心的前任主人,你永远不会抛弃它的。” 他敛眸不语,两人一猫,静静倚偎。 一个礼拜后,她将存摺、印章以及金融卡交给他。 “这是干么?”他顺手翻看了下存摺内的数字——十万? “这是你应得的啊!”虽然他们没有很清楚地谈到这点,但她以为,这是必须的,不是这样吗? “我没有你的证件,所以先用我的名字开户,以后每个月,我都会汇十万块进去。” 他不说话了,沉默地凝视她。 这样看她是什么意思?“不够吗?那我再加——”她只是觉得,他所给她的,远超过这十万块的价值,至少在她心中是这样觉得。她不晓得该怎么表达这样的感激,所以、所以……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回报,不对吗? “不。这样就好。”他不再多说,默默收下。 之后,他们谁也没再谈过这个话题。 他的花费其实不大,既不抽菸,也没有其他特殊需求,除了一些必要的家用花费外,几乎没什么支出。 她留意到,他有个小习惯,会在每天回到家后,将身上的钱放进玻璃罐里;而玻璃罐就摆在床头,出门前再由里头取用。每次都只拿纸钞,等硬币愈堆愈多,再倒进袋子里,堆放在衣柜。 问他在干么? 他只是笑笑地说:“好玩。” 好玩?看硬币能多到什么程度叫好玩? 他很怪,真的很怪。 后来,她也会每天在饼干盒中放一千块,做为家用支出,甚至开始期待起他能堆出多少硬币来。 他话很少,大多时候都是她在说,讲工作上的事、讲她一路创业时的种种艰辛、讲她求学时的趣事、讲她的初恋、讲好多好多……而他,也总是安静地、有耐性地聆听,从无一丝厌烦。 她曾疑惑,她在上班的这一段空档,他都是怎么打发时间的?没人会比她更清楚孤单的感觉,所以她也总是尽可能地不让自己一个人待在空寂的屋子里。 默默观察他,才知道他在做完每天的例行家务后,会抱着祈儿到不远处的公园,不做什么,就只是静静坐着,看看公园散步的老人家、看看小孩愉悦的嬉闹笑颜,偶尔买块面包便在那里将就吃了当午餐。 有几回,他的食物又被公园里饿坏了的流浪汉抢去,他也不动怒,只是下一回,便多买了些,蹲身轻拍在公园凉亭打地铺的男人肩膀,微笑递出食物。 次数多了,这公园的老人家对他也逐渐熟悉,开始会和他闲话家常,连家务事都不设防地告诉他:谁家子媳不孝、谁家儿孙上进、谁家蟑螂多得打不完、谁家年收入多少、有没有逃漏税……他比乡长还清楚。 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寂寞,只要有人肯听他们说说话,就满足得不得了,记性不好常常重复一些琐碎的事,教诲年轻人该如何、如何等等,他也总是带着浅笑,认真听取教诲,点头称是。 这里的老人家对他喜爱得不得了,常会教他跳土风舞、太极拳,小孩也喜欢围着他,和他的猫玩,喊声“英俊的叔叔”。 这些,他不会对她说,大部分还是由邻居那儿听来的,说她家婆婆多喜爱赵航,作梦都希望他变成她儿子…… 她想,她是着魔了。放着好好的午餐不吃,每天中午赶回家来,就为了远远观望他。 她强烈地想明白,在那双幽远的眼神之下,究竟藏着多少深沉的心事? 为什么,他可以一让身边每一个人都为他着迷呢? 她只知道,他不注重口腹之欲,吃得饱就好;没有特别喜好,餐桌上都以她的偏好为主。他不崇尚名牌,衣服穿得暖就行;他性情恬淡,少言少怒,没有强烈的情绪。 其余的,他来自哪里?他当初为什么会二话不说地答应她这个听起来荒谬透顶的要求?他为什么可以对每个人都包容得不像话?他沉默时,都在想些什么?她一概不知。 他是一个谜,强烈地吸引着她,无法不去靠近、不去沉迷。 “噗——”一口咖啡以完美的抛物线由嘴里喷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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