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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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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诚介绍的人怎么会这样呢?”关母仍在纳闷。当初就是这个从小看到大的邻居小孩全力保证这个室友是好人,才会放心让她到台中去读书的。 关梓言托著下颚凝思。“可是据阿诚所说,这室友挺孤僻,不太与人打交道不是吗?”现下听来,他与小妹的互动倒是多得不可思议,哪里淡漠?哪里是一天说不上三句话的样子?反倒是逗人逗得挺乐的。 “一定是他特别不爽我啦!”她再呆都有被耍著玩的自觉好不好? 回想半年前,刚搬进去时,发现是个男室友,她也吓了好大一跳呢!都怪阿诚没说清楚。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这个人虽然一副对人爱理不搭的死样子,但做人还不错,怕家人知道一定会不放心地叫她搬出来,她瞒了两个礼拜才东窗事发。 后来父兄连番到台中来查看,觉得他眼神清笃,品行不差,再加上她的强力争取和阿诚的保证,才勉强同意让她住下来。 现在她知道,为什么阿诚那么放心了。 同住这半年以来,她完全没见过他和任何一名异性往来亲密,她曾经怀疑过他是Gay,但是也没见他和哪个男人搞暧昧,不抽烟、不喝酒,没见过一个男人私生活比和尚还要干净。 “既然如此,想搬出来另外找地方住吗?”向来对妹妹有求必应的关梓群问道。 “我不要。”未加思索,便出言否决。 关梓齐闻言,挑起一边眉毛斜睨她,那表情摆明了就是:啧,女人! 气得要死又嫌得要命,真正叫她走人,她又舍不得。啧,矛盾又龟毛的生物,你的名字叫女人! “厚,四哥,你干么这样啊,人家难得不用被浑蛋室友说那种奇奇怪怪的话影响食欲,回来还要被你气,我觉得自己好可怜。”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初见时会对粱问忻有种熟悉的亲切感了,那惹人嫌的讨打表情,和四哥有某种程度的异曲同工之妙。 说抱怨,其实撒娇成分居多,他们手足之间也一向是这么笑笑闹闹的。 自始至终沉默的关梓修,突然转头看了她一眼,不发一语地起身。 “二哥,你去哪里?” 正要越过门槛的脚一顿,回眸冷冷丢下一句:“不要把别人对你的付出都当成理所当然。” 哪来那么多吃不完的食物?就算人家不说,她没脑袋,自己不会想吗?为什么一定要说漂亮话的关怀才叫关怀?其余就活该被当成一文不值吗? 随著关梓修的离去,客厅陷入一片沉默。 “我好像……说错话了……”关梓容嗫嚅道,一脸愧疚。 只是短短一句话,却听得出来,这当中蕴含他多深的痛。 都一年多了,三哥至今,还走不出小夏姊离去的阴影,无法释怀她的辜负吗? 当所有人,只觉得梁问忻口德差得不可思议,似乎以损她、捉弄她为人生乐趣时,只有三哥,看的是另外一个角度。 也许关心的方式很隐晦,但梁问忻是真的对她不错。 虽然口头上爱欺负她,可是她自己心里也有数,那是不含恶意的。 好吧,可能这样的形容很奇怪,但事实就是如此,不含恶意的欺负,还有不彰显于外的照顾。 她想,他一定是个很别扭的男人,但本质上却不坏。 在外求学就是这样,一回到家里,一对是被当女皇般伺候,各式补品药膳全端上来,就怕她在外头没好好照顾自己。 本来这该是件极幸福的事,但被三哥那句话一说,就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一样,老是想起那个身体也很虚的男人,连美食都享用得良心不安。 今年开学得早,农历年过完没几天也差不多要准备回台中了,她索性搭二哥的便车提早回去。 收拾行李那天,还特地将那锅妈妈专程为她炖来补身的鸡汤用保温锅装好,顺道带上去。 将近一个月不见,不晓得那个男人少了损人的对象,嘴巴会不会寂寞?还有东西又吃不完时,要往谁的肚子里塞? 找钥匙开门时,她忍不住这样想。 真悲哀,这居然是她唯一的存在价值。 回到住处时已是晚上七点多,正好是晚餐时间,屋子里头阗黑一片,半点声响都没有。 基本上梁问忻只要在家,屋子里一定有一盏小灯会亮著,也叮咛过她,如果他还没回来,只要她在家,天暗了家里务必留一盏灯,至于是不是怕黑,她没问过,也不认为一个大男人会怕黑,不过认识至今,还真的没遇过他在家而屋子里头一片黑暗的情形。 难道出去觅食了吗? 关梓容摸索著开了灯,看见玄关处有他的钥匙,她皱眉,将行李随意摆放,纳闷地前去敲他房门。“梁问忻,你在吗?” 静默一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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