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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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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必然是出自于家教极为良好的家庭,有礼貌、好脾气、谈吐得宜,绝不说粗话,连作息都正常得不像现下E世代的死小孩,简直可以领乖宝宝模范奖。 他曾经研究过,发现她真的只要超过十一点还没上床就寝,眼睛就会泛血丝,超过十二点,眼睛开始撑不开,迷人的双眼皮开始变三眼皮、多眼皮……他恶质地故意不让她睡,抓著她东聊西扯,然后在时针迈入一字头大关时,她开始胡言乱语、不知所云,这时就算问她:“卖了你好不好?”她都会点头说好。 能撑一晚不睡来照顾他,实在不能说不意外。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前,他已伸出手,指腹轻触她柔嫩的脸颊。没想到睡眠不足时七级地震都震不醒的关梓容微微一震,立刻醒过来,可见她极度挂心,睡都睡不沈。 “啊,你醒了!”下意识要探他额温,想起昨晚的惨痛待遇,伸到半空中的手又停住。还是不要随便动手动脚好了。 梁问听没避开,双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瞧。 “呃……那个,你饿不饿?我去煮点粥让你垫垫胃。很快喔,十分钟就好!” 不待他应声,一溜烟跑得不见人影。 他开始计时,果然在九分半时,房门再度被推开。 煮粥有这么快? 十分钟根本米还是生的吧? 梁问忻质疑地瞄了眼她手中还冒著烟的热粥。“吃了会死人吗?” 他肠胃已经够差了,没有那么伟大的情操去当小说中那个没智商的愚蠢男主角,明明不能吃还要搞自杀,只为了安慰蠢到与白痴无异的女主角。 关梓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是了!这就是标准的梁式风格,不该指望他生了病嘴巴就会善良到哪里去的。 “不、会!”她咬牙回答。 “快长虫的米?”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他有心理准备要接受她的反击了。 “至少还没长!”亏她还担心他醒来会饿,提前洗米将饭煮好,就等他醒来好熬粥暖暖他空空的胃,得到的居然是这种待遇! 那就没其他可能了—— “昨天晚餐不小心煮坏了,自己不敢吃?” 一一列举自己说过的刻薄话。 这回她结结实实赏了他一记大白眼。“我又不是你!” 不爽被他那颗小人心度她的君子腹,她索性先舀一匙入口,试吃给他看。 “行了吧?平日造太多孽厚,老在防别人报复。”可见他人格多烂! 一边碎碎念,舀了匙凑到他嘴边。“快啦,你等一下还要吃药。” 梁问忻瞧了她一眼,没异议地张嘴,入口的味道是出乎意料地美味,他挑了挑眉。“这其实是前一天去喝喜酒包回来的菜尾吧?” 否则就凭她,怎么可能十分钟做得出来? 厚,这张嘴! 她跺了跺脚。“对啦对啦,反正你就是看衰我就是了!” 是啦,这不完全是出自她的手,汤头是用家里带上来的鸡汤,可好歹她人在云林也惦著他这尾病猫需要补一补,有好康的可没忘记他,哪有他讲的那么没诚意? 吃完粥,张罗他吞了药,一面交代:“锅子里还有一些鸡汤,晚一点想喝的话再跟我说。还有,自己多留意一下,万一再发烧的话我就在隔壁,叫一声我就过来了。” 梁问忻不答,只是用带了抹深沉的眼神瞧她。 “你干么?”有哪里不对吗?不然他怎么打一醒来,就一直用那种很复杂的表情看她?虽然嘴上仍是不变地以损她为乐,但她就是觉得有哪里不一样,态度?眼神?还是氛围?她也说不上来…… “我以为,你不会那么早回来。”离开学还有一个礼拜,不是吗? 她庆幸她早回来了!否则任他一个人持续高烧不退地昏睡下去,后果她完全不敢想像。 不知是否被三哥那句话扰乱心绪,她想起收拾行囊返家前,曾问过梁问忻过年回不回家,那时他面无表情应了她一句:“不回。” 这一个月来,她在家总会不时想起他一个人待在台中,连过年都是一个人面对四面墙,吃冷冷清清的年夜饭,虽然他不一定怕孤单,说不定还很高兴没人聒聒噪噪在他耳边说一堆言不及义的蠢话,耳根终于清静了,但是听到二哥要回台北,仍是毫不犹豫地搭了便车回来。 这要说出来,他应该又要损她:“金子涨价了,别老往自己脸上贴。” 她避重就轻,笑答:“想念台中的美食啊!我的卤味、我的鸡排、我的章鱼烧……” “猪八戒!”他笑斥。那张清甜的笑脸在他眼里晕开,暖暖地驱走寒意,拂热了房内温度。 她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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