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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三之三 别离

  他和刘心苹的婚礼仍是如期举行,在一座小教堂当中,只有双方少数亲友观礼,正式成为夫妻。

  刘心苹出身望族,家里希望能够为她举办盛大热闹的婚礼,但沉瀚宇推说工作忙,舍掉繁文缛节,一切从简,而刘心苹一切全依他,

  让父母对她颇有怨言,但是她不在乎,排场不重要,重要的是,嫁的人是谁。

  齐光彦与沈天晴成了婚礼上的伴郎与伴娘。

  看着他为心苹姊戴上戒指,这一回,她没落泪。

  因为,她要笑着看他迎接幸福。

  因为,她要一个人好好走下去,替他护住最后的一片晴空。

  她,会像她的名字一样,活出朗朗天晴。

  谁都没留意到,俯下头亲吻新娘的新郎,目光是停留在伴娘身上,泪水无声坠跌,只有她,清清楚楚看见了。

  他的心,她懂,不管外在形式、相聚还是分离,那都不重要了,因为他们的心灵从来不曾分开过,世俗不容他们相爱,所以他们以灵魂相依。

  花了好多时间,她终于懂了这一点,所以今天她可以笑着祝福。

  她要他过得好,她最亲爱、最亲爱的哥哥。

  入夜了,今晚是哥哥的新婚夜,他的同事以及大学挚友吵着要闹洞房,有人提议买十几二十个小闹钟,设定成不同的时间藏在房里不同的角落,

  每隔半个小时响一次,让新人疲于奔命,虚度春宵。听说这恶毒手法是由网络上学来的,她没有跟着起哄,趁他们没留意时,

  悄悄找出每一个闹钟。

  现在的他,应该正拥着新婚妻子,度过最宁静温存的新婚夜吧?

  她相信,心苹姊会以她的温柔,抚慰他疲惫沧桑的身心……

  只是……好孤单,在这样的夜里,特别觉得无助,好象又回到十五岁那一年,逼寻不着他时的心慌……

  这样的感觉很不该,她明知道她从来都没有被拋弃,他的无奈和她一样深,她怎么可以埋怨?怎么可以想流泪?忍了一天的心酸,

  全在这时破柙而出……

  “宇……”因为知道他不会听到,她放任自己,一遍又一遍,让那缠绵的音律绕在舌尖,重温爱他的心酸与甜蜜。

  “这次,是你要下来,还是我上去?”树底下,传来低沉瘖哑的嗓音。

  她惊愕望去,不敢相信他会出现在这里。

  “你来做什么?”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饭店里过他的新婚夜,明天按计划去度蜜月吗?

  “你这样喊我,我能不来吗?”

  “你回去!去陪心苹姊,我不需要你--”她心慌地赶他,怕再多犹豫一秒,她会任性地留下他,不让他走。

  “你说谎。”他不为所动,定定望住她。不需要他,不会用让人心碎的声音,一声声地喊着他。

  “你不下来,我上去。”

  “哥,你不要--”来不及了,他已经付诸行动!

  她不敢移动,也不敢再出声干扰他,怕他分神。比念书她或许没他拿手,但是比爬树,他绝对不比她俐落,这辈子他就为她爬过两次树,

  也跌了两次。

  好不容易看到他安全到达,她松了口气,扑上前用力抱住他。“我发誓,我真的再也不爬树了!”她好怕他又跌下去,

  她再也不要让他爬树来找她了!

  他浅叹,柔柔抚着她的长发。“你知道,我一定会来找你的,不管你躲在哪里。从小到大,不都是这样吗?”

  是啊,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如此,不管躲到哪个角落,只有他能够找到她,把在外头野了一天的她拎回家吃饭。-

  一回到他的怀抱,就再也离不开,埋在他胸前,鼻头酸酸的,双手恋恋不舍,放不开。她闷声道:“你应该去陪心苹姊,

  我们这样--对她好不公平。”

  “我没有办法,我想见你。”一整晚,他满脑都是她离去时,那双空寂落寞的眼神,他也知道不该,但是他压抑不住飞奔向她的冲动。

  她吸吸鼻子,忍住心酸。“那心苹姊怎么办?她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你不能--”

  “我知道!所以今晚是我最后一次放纵自己,过了今晚,就真的只是兄妹了,所有的感觉都要牢牢地收起,我当我的好丈夫,

  你追寻你全新的美好人生,淡淡的手足之情是唯一能留下的……你还忍心在这个时候赶我走吗?”

  “不想!”她闷闷地送出话,小脸依恋地厮磨着他的胸膛。

  她懂他的意思,今晚,面对最真实的自己,没有道德的牵制、身份的考量,将违背伦常的罪愆远远拋在身后,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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