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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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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季秋也不怎么清楚事情是怎么演变的,一开始,总是小舞主动找他,而他只是被动地迎接她的到访,久而久之,也就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找他,未必要有什么理由,只是问他最近好不好,告诉他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次数愈来愈频密,有时甚至只是打通电话道晚安。 从来都是她在说,而他默默地聆听,在她情绪低落的时候给予安慰,在她开心大笑的时候,分享她的喜悦,甚至在她为某些事困扰时,适时的指引她。 总之,他和小舞就是莫名其妙的成了好朋友,很好、很好的那种,就像歆歆和仲夏,能够把喜怒哀乐和对方分享,在彼此面前坦然自在。 不同的是,歆歆和仲夏会拥抱亲吻,而他们不会,他们之间没有那种暧昧夹缠的氛围,单单纯纯只是分享心情的朋友,他们亲密的,是心灵,而不是肉体。 只不过,立冬似乎不这么想,老是在问他一垒、二垒的问题,他又不打棒球! 他发现,他很难和一个满脑子只有黄色废料的人理性沟通,说的再多也是白搭,人家只会怀疑他性无能。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每回小舞和男友闹得不愉快,都还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耐心相劝,才不至于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们之间哪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晦情愫? 可立冬却斩钉截铁地说:“男女之间只有爱与不爱,没有纯友谊,要嘛,就是双方各有意中人,所以相安无事;要不就是其中一方心有所属,所以另一个只好退居到朋友的身分自我催眠。” 是吗?可是他只是关心她,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而已,这样也算吗? “言季秋——”一声喊叫,打断他的凝思,他起身由窗台往下看。“小舞,我在房间。” “那我上去,你等我。”不等他应答,她旋风似的卷上楼来。 “你在做什么?”大剌剌地搭上他的肩,凑过头去看。 “散文新诗写多了,想尝试写写长篇小说。” “那要多少字啊?”她咋咋舌。 “大约十万字左右吧!” “好恐怖的天文数字,那是你才有这种耐性,要换做是我,写不到三张稿纸就上吊了。” 言季秋笑笑地不予置评,她顺手拿起叠放一旁已完成的稿件,窝到床上去阅读,他也没阻止,再度投入稿堆中。就这样,一个静静地看,一个静静地写。 一个小时后—— “呼!真是要命,你的笔调还是这么细腻深情,看得我这个铁石心肠的人也要动容揪心。”将稿纸一张张按页码叠好,她闷闷地低哝。“只可惜这些都是骗人的啦,这世上哪有这么纯净美好的爱情、这么温柔守候的男人?骗人、骗人!我都遇不到!!” 完成了一个段落,言季秋抬眼瞥她。“终于决定要说了吗?” 咦?“你知道?” 他抿唇,没有回答。 只消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知道她心里有事了,只是她不说,他也不会主动追问。 “和罗昭平有关?”不然她不会“抹生牵拖厝边”,连他笔下的爱情太美好都碍着她。 “不要跟我提那只猪!”她恨恨地咬牙。 果然! 他放下笔,移坐到她身边。“你们又怎么了?” 他已经习惯了,这对小情侣三天两头的闹意见,每次吵架就来找他,总要他劝到口都快干了才肯气消,一场恋爱谈下来,他比他们更累。 有时他都怀疑,既然两人个性如此合不来,当初在一起又是为了什么? “我们在讨论结了婚后,要不要让我出去工作的事。”她闷哼。 言季秋微怔,有些应变不及。 他们——已经到规划未来蓝图的地步了吗? 他轻扯唇角。“这样很好啊,有什么问题吗?” 说到这个她就有气。“你知道吗,季秋!那只大男人主义的沙猪居然不准我去‘抛头露面’耶!说什么他又不是养不起老婆,你听听这是什么话?他养不养得起老婆关我什么事?哪个死人规定一定得男主外,女主内?我赚的钱都还未必会比他少呢!都还没答应嫁他就管东管西了,谁还敢嫁?” 言季秋臀下不着痕迹地挪开一段距离,与她保持安全界线。太多次的经验告诉他,那道应该落在罗昭平身上的拳头,常常挥呀挥的,都会很失控地挥到无辜的他身上。 “那你有把你的想法告诉他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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