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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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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了她一夜,她以为他对她该是有某些程度的关心,可是为什么他自早上离开之后便不见人影,让她几乎要以为今早的那幕是她严重幻想下的结果。 不知,他对这一句“夫人”作何反应?他如果知道这个情形,肯定会气得下令杜绝这句无聊的称谓吧! 夜渐渐深了,在床上躺了一整天的雨浓,此刻根本了无睡意,只能瞪着床顶发呆。 没一会儿,极细微的声响传来,敏感的雨浓立即察觉到,下意识的闭上眼。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 当温热的指尖轻触上她的颊边,熟悉的悸动让她瞬时明了来者何人,如此独特的触感,只有他才能带给她。 风悠辰?他白天不来,夜深人静到她房里干么? 她看来气色好多了,虽然小霞向他转述过她的情况,但亲眼所见的此刻,他总算真正安下心来。 他有些自艾自怜地一叹。堂堂一堡之主,连关怀自己深爱的女孩都不能光明正大,只能默默付出,要在以往,他绝没料到自己会有这么悲惨的一天,竟因为雨浓生病,而她讨厌看到他,为了不欲与她冲突,他就真的不出现在她面前,自命不凡的风悠辰何时学会这么委曲求全、忍气吞声啦?他都快瞧不起自己了。 于是,他也就更加肯定,雨浓一定是生来折磨他的,栽在她手中,只能认了。 动作轻柔地为她拉好被子,他不动声色地就要离去。 这人是白痴啊?这么好兴致,三更半夜跑来帮她盖个被子他也开心? 实在看不过去,雨浓睁开双眼叫住他。“风悠辰。” 步伐一顿,他明显一愕。“什么时候醒的?” “什么时候来的?”她反问──好像有点明知故问的嫌疑。 “顺路经过,进来看看。”他刻意说得轻描淡写,答得僵硬。 “瓜田李下的道理你不懂吗?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一室,传出去能听吗?”她就是故意要吹毛求疵、找他麻烦,谁教他言不由衷,承认关心她有这么困难吗? 他神色一沈,冷起脸来。“管他瓜田还是李下,你早晚都是我的女人,没有什么话不能听。” 雨浓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永远改不了吃屎!和这个狂妄的男人说话,下场只会气死自己。 “我发现你仍然是这么的令人讨厌。”她皱着秀眉淡哼着。 风悠辰满不在乎的一耸肩。“我并不惊讶。”或者该说──习惯了。 雨浓懒得多看他一眼,眼一闭,别过脸去。风悠辰也没说多什么,转身往外走,临去前丢下一句:“明天,我要见到一个神采焕发的温雨浓。” 他没回头,所以没见到雨浓愕愕然张开眼盯住他离去背影的蠢样。 这个骄傲的男人!雨浓哭笑不得地摇头。 她听得出来,这句话的背后隐含着浓浓的关切,却偏偏要用着霸道的命令句说出来。他难道就不能说“我希望”、“我盼望”之类的话吗? 但不可理喻的是,她竟仍是因这一点也称不上温柔的字句而满怀感动…… 一场病之后,不晓得雨浓是先前真的淋雨淋出问题了,还是被一群人叫“风夫人”叫得心理上受了影响,她和风悠辰之间的气氛变得……好微妙、好耐人寻味,无法用字去形容,大概是身为人家的“贤妻”,她实在不好意思老对众人为她认定的“夫婿”张牙舞爪、演出河东狮吼的戏码。 她是不再对他冷嘲热讽,可是反倒学会相对无言,无声胜有声了,所以,风悠辰完全弄不懂她的心思。说她开始试着接纳他的话,又不尽然,她见着他还是冷淡疏离,他倒觉得她想表达的意念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而雨浓呢?老实说,她的情绪很复杂,面对风悠辰,她再也燃不起以往的怒火,每每想了千万个理由想唾弃他时,脑海总会不期然浮起他喂药的温柔举止,想起他曾彻夜不寐的照顾她,然后心头便会迷惘得不知该以何种面目来面对他。 可以肯定的是,她再也无法勉强自己讨厌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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