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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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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若尘咬紧牙关靠向她。“你……撑着点,先进房再说。” 强撑起身子,他抱起她,步履有些凌乱地回到房内。 一滴冷汗跌落在她脸上,灵儿虚弱地睁眼,惊异地盯视他眉心深蹙的面容。 “你──”难道他和她一样,三年来皆忍受着这种椎心的痛? “别说话!”将她放入床内,他闭上眼,调匀气息。 “若……若尘……”她心惊地唤着他。 “我没事。”感觉到那股莫名而来的疼楚已稍稍淡化,他睁开眼,轻声交代。“你乖乖在房里待着,我去替你找大夫──” “不,别走!”不等他说完,她反手抱住他,不让他离去。 在几欲将骨血焚化的毒性肆虐下,昏沉迷离的祖籍,已无法理智思考,下意识里,她只想牢牢攀附着全心爱恋的男人。 “我……我好怕、好恐惧……我会不会死?” “别胡说!”他听得惊惧,本能地搂紧她。“你不会死的,只要你有活下去的毅力,你就会活下去!” 毅力……对,她就是凭着这股毅力,活了三年。她不能死,她还没爱够他……“我要活下去……”她喃喃说着,颤抖的手在身上寻找,秋若尘见状,根本无心细想男女之别。探手在她身上摸索,取出了一只羊脂玉瓶。 “是这个吗?” 她发不出声音,只能虚弱地轻点了下头。 秋若尘很快的取出瓶中乳白色的药丸,放入口中嚼碎之后,倾身贴上她的唇,将药哺入她口中。 灵儿闭上眼,双臂环抱住他。 这样就够了,就算终须命绝,能死在他怀中,她也再无所求。 “别怕,我会陪着你的。”此时、此刻,他已无心细想那复杂的情思是源于何处,他只深深惊恐,不愿她就此消逝在他生命中,搂紧了她,片刻也不敢放。 “啊──”受不住煎熬,她哀切地叫出声来,也见着了他痛怜的神情,她终究还是令他伤心了……她很快地咬住下唇,紧扣着不放,不愿再逸出一丝声响教他难受。 “别──”秋若尘惊悸极了,连声道,“别这样,想唛不喊出声来,没关系的。”他心痛不已,没深想,倾唇覆上她点缀着凄绝残血的苍白唇瓣。 颗颗晶盈的泪珠由眼角滑落,凄楚泪眼,一瞬也不瞬地凝望着他。 表哥啊……这样的你,教我如何割舍得下? 他不断吻着她,吮去交织的汗与泪,以最深沉的疼惜,怜着那张无法见容于世人的缺残泪落得更凶,他们都不愿思考,紧紧拥抱对方,纠缠的身心,像是枯竭了千年,渴望与之交融。 温润大掌深入探索,细碎的拂吻移向颈后少有的完整肌肤,温存绵密地流连其间。 他也好疑惑,为什么拥着她、吻着她,那感觉会是如此熟悉?像是他们已相识好久好久,期待密密嵌合的半圆。 直到珍怜的舔吻,落在耳后那独特的红点上,以及她敏感轻颤的回应。 他震骇得瞪大了眼,无法置信地望着她。 莫名的怜惜、心灵的契合、似曾相识的情悸,他都可以说服自己是巧合,但耳后的朱砂痣呢?她一模一样的反应呢?又该作何解释? 察觉到他不寻常的情绪波动,她回望他,同时读出了他眼中的惊愕,敏感易碎的芳心霎时一阵刺疼。 身下的她,衣衫不整,而他的手,就停留在裸背上那片狰狞的痕迹上。 悲屈的泪浮上眼眶,她迅速地推开他,揪着凌乱的衣襟狂奔而出。 一连串的意外冲击,秋若尘着实反应不过来。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她……她竟然──是灵儿?他思之若狂的爱妻?! 如果是,她为什么不与他相认?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守在他身边,默默关怀他,却不让他知晓?她难道不知道,他有多想她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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