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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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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茫然的时候,一道温柔嗓音轻轻告诉她——我让你爱。 这句话,一直深深刻印在心底。他让她爱,让她有了目标,在这世上,仍有坚持。近十年下来,更好的男人不是没有,却没有办法触动心房,因为那是与生命相系交缠的牵绊,刻骨铭心。 以至子宁可漫漫无际地等待,怎么也无法割舍。 她眺望海平面,海鸥低低飞近,掠过水面,又再次高飞而去。 心房微微触动,她低语:“海鸟跟鱼相爱,只是一场意外,我们的爱,差异一直存在……” “什么?” “一首歌的歌词。像海鸥,只是轻轻掠过水面,又回归它的世界,但是鱼,不能飞。”正如他与她。 他无法停止飞翔、放弃天空,而她没有翅膀、无法离水,只能原地等待,他短暂地掠过水面的交集。 掌控权,从来就不在她手上。 “那是在觅食。”他实际地指出,海鸥是鱼食性动物,以食物链观点来看,一点都不浪漫。 沿着海岸漫步,经过一间族馆,她停住脚步,看着水族箱里各式她认得、不认得的鱼类,对他说: “我想养鱼。” “养鱼?” “嗯:”她告诉他:“我小时候养过一只兔子,还有八哥鸟。先养的是鸟,后来可爱的迷你兔未了,我很喜欢,常常抱它、摸它柔软的毛,八哥鸟可能是吃醋了,就一直欺负小兔子,差点啄光它的毛。” “然后呢?” “小兔子很不快乐,后来生病了。爸爸觉得这两只宠物这么不合,劝我别一起养比较好。我虽然很舍不得,但还是把小兔子送人了,我想,在新家它可能会比较幸福吧?” “于是八哥鸟称王,家里从此天下太平?”卜。…我忘了。”那时年纪太小。她很少主动向他要求什么,子是结束为期七天的旅行,回家后的隔天,高以翔立刻上街找水族馆,买了两只珠鳞送她,小小的,约莫拇指般大小,肚子大大、身体圆滚滚的。 她收到时,似乎很开心,露出难得的灿烂笑容。 有空时,她常常趴在鱼缸前看它们,一面担心它们游不动,一面又拚命喂食。 他总是笑笑地对她说:“你的宝贝金鱼是不是该减肥了?”她很认真地养鱼。他后来又在鱼缸里加了水草、珊瑚,还有一颗颗圆润莹白的小石头,装饰得美美的。 难得她会在意什么,这点小小的心愿,他也尽可能地宠她、满足她。 她似乎很有养宠物的天分,小金鱼被她养得很好,一个月过后,小金鱼像吹气球一样,体积涨大了一倍,看起来更像颗球了。 有了小金鱼的陪伴,她多了些浅浅的笑容。 而后,他再度离开,她周而复始地持续等待。 在三月初春的季节。 接近用餐时间,徐靖轩瞥向隔壁桌位文风不动的身影,开口问:“湘君,不去吃饭吗?在等爱心便当?”那个男人有时候会替她送午餐来。 “他没有厨艺天分,可能是在家里闲得慌,就翻我的食谱依样画葫芦。”她曾经笑着这么说。 问她味道怎样?她说SOS。而已,攀不上美味的等级,但也不会难吃得太离谱就是了。 可是她每次吃的时候,唇畔都会有很深的笑意,谁都看得出来,她有多爱那个男人。“他上个月出国了,这次好像去埃及吧。”她抬起头回答。“你去吃吧,我没什么胃口。”原来是她家摄影师又去流浪了,难怪她食不知昧。 “那要不要我帮你带点什么回来?”徐靖轩打量她一下。“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不要再节食了。” “我又没减肥。”就真的吃不下。“不然你帮我带瓶酸奶好了。” 徐靖轩想了一下,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自己烤的饼干。“先吃这个。” 阮湘君瞟他一眼。“你怎么抽屉随时都有食物啊?” “以前的女朋友喜欢吃,为她学的。”后来恋情吹了,自己却仿佛被制约,再也戒不掉做这些小零嘴的习惯,即使心里明明清楚吃它的人已经不在了…… “真是好男人。”她笑说。 “听起来颇像被发卡的高危险族群。”据说有种卡就叫好人卡,而“你是好男人”的下一句标准台词则是“可惜我们不适合”。 “别闹了你。”她笑推他一把,起身要去倒水,冷不防地视线一阵昏暗,几乎站不住脚。 “还好吧?”徐靖轩及时扶住她。“我看你真的请假回去休息比较好。”她一手扶着他的肩,等待晕眩感过去,才勉强开口。“不用吧,都快月底底了。”请假,全勤就没了。 “你呀,有个名气那么响亮的摄影师男友,还那么拚干么?换作别人早辞职回家让他养了。”她苦笑。“我不想靠他。一旦依靠,就会让自己软弱,绊住他的步伐,她不想看见他困扰为难的模样。 因为她的坚持,假是没请,不过下了班还是让徐靖轩硬押去医院。 等在看诊室外,看她走出来时一脸茫然,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尚未回神,他心里就有了底。 “有了吗?”她愕然。“你怎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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