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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这丫头根本就没把他当一回事!

  奴儿眨眨水眸,一下子不太理解他到底在激动什么。

  该死的!她还敢故件无辜?简直是欠揍!

  “看着我,奴儿!我要你所有的心思都只容得下我,只看得贝我!”屈胤碁道,不是询问或要求,而是直接霸道的宣誓。

  “这有差别吗?”奴儿反问,对于一个他所厌弃的女人,在不在乎他有什么不同?她怎么也想不透。

  该不会是……男性尊严受创吧?

  “没差别?”他咬牙低吼。“那你今天说的那些话又算什么?”

  “哪些话?”她说了很多耶!谁晓得他指的是哪一句。

  还哪句话?

  屈胤碁深吸了好几口气,差点把牙给咬碎掉。

  “你说你爱我,无人能取代。”

  被一语道出心事,奴儿倍感困窘。

  他又要嘲笑她了吗?再一次用轻蔑残忍的言语,将她的心拧碎?

  不,她不想再承受这些了。

  “我又没说……那个人是你……”

  “不是吗?”出乎意料地,屈胤碁的神色反而缓和了许多。

  “不然还能有谁呢?”

  “我不要告诉你。”

  屈胤碁深深看着她。

  她的自我防备有多强烈,对他的情就有多深,这点,他又怎会不明白。

  “你还是学不会隐藏心事。”他逸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为什么要说谎?承认依然爱我,有这么困难吗?”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奴儿说得又慌又急,彷佛多说几遍,说服力便能加深。

  “奴儿!”

  “我不爱你,我早就不爱你了……”怕听到他冷蔑的讥刺,她掩住耳朵,躲进自我保护的壳中。

  屈胤碁张口欲言,却惊见她眸中闪动的泪光。

  他沉默下来,不再多言,也不阻止她,任她不知所云地喊着、念着,微倾下身,轻轻柔柔地吻去她的泪。

  她错愕地微张着嘴看他,一时忘了身在何处。

  他……几时变得这么温柔了?

  “在等我吻你吗?”屈胤碁仍是不改惯性地嘲弄,不同的是,那其中隐含着难以察觉的宠溺。

  “不要!”奴儿一听,立刻用双手紧紧掩住唇。

  她再也不想沈溺于他残酷的柔情中,也绝不允许自己沈溺,深怕再让他伤这么一次,她真的会死在他手中。

  啧!这什么态度?活似要死保贞操似的。

  屈胤碁不满地看着她的举动。“放心,我从不强暴女人,除非你心甘情愿送上门来。”

  “我才不会……”

  “不会吗?等着瞧吧!小女人。”说完,他扯下她的手,以着令人措手不及的速度吻了下她的唇,而后,掠窗而出,消失在沉沉夜幕中,奴儿只来得及感受一抹温热,淡淡地拂掠唇际。

  望着空无一人的深沈夜色,她征征地抚上唇畔那抹似有若无的气息,心知,这将会是一个无眠的夜。
 

  在那之后,屈胤碁便时时出现在她眼前,而且都是选在她一人独处的时候。

  问他怎么进来的,他总会嬉皮笑脸地对她说:“呆瓜!当然是翻墙啊,难不成还光明正大走进当朝丞相的府邸来偷香?”

  奴儿陡然心惊。“你不怕被当成贼啊!”

  然后,他就会十足轻狂地回她:“有你关心,死都值得啦!”

  奴儿只能叹息。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了。

  日里夜里,他的形影总不时地出现在她眼前,就连入了梦,他都不死心地纠缠相随……这教她如何平静?

  奴儿真的不明白屈胤碁到底在想什么,他明明不乏美人相伴,哪来那么多的时间与她纠葛不清?又为什么愿意这么做?

  就这样,两个月过去了,她依然没有答案。

  正凝思着,一阵细微的声响由窗口传来,她连想都不必,会在夜深人静造访她香闺的,只有他了。

  奴儿旋即闭上眼,她以为也许他见着她已入眠,便会识相地离开。

  然而,她却忘了一件事——屈胤碁这人八辈子都不晓得什么叫“识相”!

  老样子,他大大方方地出窗口跃入,再大大方方地走到床边,最后再大大方方地生了下去。

  睡了?那正好。这两个多月来,她老是竭尽所能地抗拒他,实在很不可爱,睡着了正好可以任他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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